于和章扬起双眉,悠悠道:“年轻时指不定也是跟你个想法。”
李琅玉等着他转折,果然,于和章从位子上站起来,踱步到人群面
周穆王南征,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
于和章坐在位上,抬眸问:“听闻你是央大,那这倒有几个问题,你来说说。”
李琅玉尚在疑惑对方是怎知道自己,但也管不许多,等着发问。
“知道北平百姓对艺展甚为关注,鄙人作为今年监督,确实有许多承办不周地方。但在其位,谋其政,为官以来许多事却不是非黑即白。”他在这时将目光转向李琅玉,道:“古时镇平县上有个琢玉之乡,祖祖代代都是做这行,出来玉器精美有灵性,但是他们从不外销,据说是这个乡规矩,手艺人若有拿玉换钱心思,便再也琢不出好玉。”
他顿顿,继续说道:“可恰巧,有年逢饥荒,乡里贫穷,粮食短缺,饿死许多人,琢玉人也少。这时候来个外乡人,说,有钱,有粮食,只要你们以后用玉来换。最后,到底是命重要,乡里人就照做,饥荒过后,大家依旧琢玉,也开始拿去外市换作生计,乡里生活渐渐好,只是产出来玉也不复往初,平平无奇就是。”
写着“于和章书”。
于和章是谁,于秘书长!这次艺展监督!
自从在程翰良那里得知这样位人物,李琅玉干脆讨来他字。送往程家书画古董向来多,弄这出也不难。
“几位前辈眼光真高,于秘书长字都上不台面。”
评委席顿时偃声,面面相觑,颇为尴尬。过好久,其中人突然憋出句:“谁能保证你这是不是真品?”
于和章故事讲到这里,七七八八也明白,个鱼和熊掌冲突。
“若是你,该如何选?”他问李琅玉。
李琅玉反问道:“在于秘书心里,孰为鱼,孰为熊掌?”
于和章点点头,意思是问到点,他坦然说:“有答案,但不是你答案。”彼之熊掌,汝之鱼。
李琅玉想会儿,道:“若为求生,便是坏塘取龟,漏脯充饥,可若不求,便是自断后路。怎看都是绝路。”这是个难题,可他说起来有种自己都未察觉到轻松,大抵绝路之事对他来说已是平常,李琅玉微微皱皱鼻头,说:“那就从心,既然怎走都是山穷水断,不如就选自己本心。”
李琅玉本想接上,但道声音突然从二楼传下,浑厚有力——“是不是真品,自然知道。”伴着哒哒下楼声,李琅玉这才发现原来楼上还有人,而这人,就是那位于秘书长。
于和章走下来,屋子里氛围便不样,三个评委都离座,显然是让位意思。于和章看着李琅玉,又看眼那副字,不紧不慢道:“程中将上次寻鄙人这早年拙作,原来是为这个。”
“虫沙易寻,猿鹤难寻。”李琅玉顺势补充道,“拙而不愚,是好字。”
于和章抬起眼眸,笑说:“功课做得不错。”
据说,几年前场饭局上,有俩*员想向于秘书长讨要墨宝,而那两人在民间风评极差,于秘书长也没拒绝,当场留“猿鹤虫沙”这四个字,“虫沙”予那两人,“猿鹤”赠给同桌位教育家和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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