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都捂出霉。”这句好像带点小性子,程翰良眼里盛遮不住暖意,说,好。于是他弯下腰伸出手,而李琅玉在同时间侧过身去,朝上方伸出手臂,刚好错开。
两人均愣,程翰良意思是“抱”他下去,而李琅玉意思是“背”他下去。这误会僵持几秒,两人互相瞪视,最后还是程中将先服软,让他趴在后背上,带他下二楼。
院子里是湿润泥土气息,凉飕飕雨水随风飘到脸上,程翰良拣来张椅子,让李琅玉坐在屋檐下。两个人静默无言,大有“任
李琅玉愣愣,直到摸上对方袖子,才意识到不是幻觉,于是下子坐起,双眼里似有万语千言。
“你……回来?”开口后他觉得这问题有点傻,人都坐到这里还能不回来。
程翰良笑着垂眸,帮他把被角掖好,“事情办完,就想快点回来。”后又补充道,“中途打回三个电话,老张说你恢复得挺好。”
李琅玉抿着唇,眉头皱得可爱,“老张那添油加醋嘴你也信。”
这就有意思,程翰良觉他模样天真,遂道:“那你是指你过得不好”
也不清晰,但那人赶来时,他想到居然不是得救,也不是真好幸好,而是在懊丧,鬼迷心窍懊丧——那人喊自己名字喊那多次,怎现在才发现,他声音其实是很好听。
北平气候干燥,即使是春季,也不像南方那样多雨。但今年北平第场雨却很快就下。
张管家后来告诉李琅玉,那天看见四爷抱着昏迷不醒你,这把老骨头都吓跳,你在床上没意识时候,四爷宿宿地陪你,同你说话,瞧那样子,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得跟着疯魔。
外面雨声被窗户隔大半,李琅玉低下头,眼色里埋着凝重。
“小姑爷,你也别怕,林医生说,这腿伤得养两个月,只要好好休息换药,就不会落下病根,保证,两个月后你还能和以前样能走能跑。”
李琅玉突然后悔说这句,本是随口言,万程翰良当真,可能归咎在那些照顾自己人身上,于是改口道:“没有,过得挺好,吃得好,睡得好,就是天天在屋子里闷点。”
程翰良环顾四周,尽管窗帘都已拉开,但房间里不生气。
“你想去哪?”
“去楼下院子里。”
程翰良瞧向窗外,皱皱眉,道:“外面还下着雨。”虽然不是很大。
“那程……”他咽声,再道,“四爷那边呢?”
“四爷你就甭担心,他身子骨可比你们这些小年轻好多,你醒来后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张管家将粥端予他,说,小叶和月巧这段时间都在楼上,日三餐都会送到这里,你有事便喊他们。
李琅玉点头应和着,听张管家说半天程翰良,可自他醒来这几天都未见到本人,似乎又出门。那天确实伤到筋骨,平日行动得让人帮忙扶着,后来他找根拐想自己走,走累才叫小叶。
下楼是件麻烦事,所以他便只待在二楼,外面是阴雨天,没有阳光,屋子里整日都是闷压压,两个月过去三分之,李琅玉却觉得过年。
这天傍晚,他正躺在床上小睡,忽然感觉脸庞像被谁在触摸,痒痒,他睁眼,竟发现程翰良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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