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阖上眼,痛苦如车辙样碾压在眉宇间,瞬间他想到许多事,有些模糊,有些清晰,现在悉数撑起洪流大浪,向他冲来,从六月初七大红婚宴到阴雨绵绵广州墓园,从雪中寻白玉到点烛话家常,除程翰良,还是程翰良,这些“欠债”,哪里能还清!
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小心翼翼,带着点毫不起眼企盼道:“有句真心话,你要不要听?”
程翰良微微动容,许久后掐灭烟头,却道:“算,给留念想,但别给希望。”
李琅玉深吸口气,用极冷淡眼眸望向黯败天空,灰蒙蒙,这不是北平今年最冷天,但依然冻死瓦楞上只麻雀。
枪声响。
他笑得有点疼,对着空无回应话筒问:“这场赌局,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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