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瑗笔尖顿,硬着头皮记下去。
方长清意味不明地从鼻子里哼声:“上这多年学,长这大,见过那多形形色色人,读过千八百本书,从来都没想过,寥寥数字,可以组成这恶毒又恶心话。她不得癌,谁得?真苍天有眼。她那闺女也不是什好样,这妈能教出什孩子?那表妹从小就来千惠家作,趁千惠上学,在她房间墙上拿蜡笔画画、把食用盐倒到她卫生巾里边儿、拿她眼线笔画她床单……不胜枚举。难道只是小孩子不懂事吗?大人是眼瞎吗?千惠不是孩子吗?举家指责千惠小气,竟没个人想过教教那小孩儿。长大以后就更甚,见千惠化妆品就拿,问也不问,见到什就随便拿,还随手扯烂千惠保护很多年玩偶,被阻拦就找千惠妈妈顿尖酸鄙薄。也没做什,不过是查她同学,联系那位,给她提供‘工作机会’罢。”
“她自己想‘挣俏钱儿’,也不想想,哪那好赚?”
唐文明提醒:“还有个姑奶、个表弟。”
“那姑奶有病,自己跟个药罐子似,还想拉人下水。每次过年聚餐,抽烟喝酒打麻将条龙,小破屋里共能有二十几平吗,呛得人辣眼。千惠爸爸每年都去,每年都身被烟酒腌入味儿地回。千惠管过次,被那女人记恨很多年,每次见她都要讽刺、挖苦几句,参考‘生蛆’那段吧。她吃药太多,就混不同品类安眠药进去,直接就烧死吧。”
无论是不想翻供,还是想如苏千惠所愿,方长清改先前态度,条理清晰又痛快地交代切,问什答什。
问及“为什要杀人”时,方长清表情阴下来。
“报给你们,你们能制裁吗?不犯法,只是道德,法律能帮助千惠吗?再者说,他们不积口德,寄生虫样,赖活不如好死,活该。”
唐文明问:“苏千惠舅爷着实惹人恨,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
“表弟家里是出名喜欢办酒席。乔迁、结婚、满月、百天、周岁、复婚、丧事、开业、升学宴,就你想到、想不到,他们家都办。苏家人不
“苏千惠表姑,28岁,美甲店主。”
方长清“哦”声,答:“她自己开个店,天天逼千惠他们转发,烦死个人。从小到大出场率挺高,直说千惠腰粗、屁股大,又矮又平胸。千惠嘴上不说,心里能不难过吗?这些年,她面对喜欢人,时常对自己不自信,明明已经够漂亮,却卑微地老想哭。这种人,活着干什,不如给苗嘉敬练手。”
唐文明继续问:“舅妈呢?就因为去她家吃饭必须买东西?”
“那倒不是,她也不是找人动手,不是得癌症吗?该。”
方长清呼口气,继续说:“有事,可能千惠自己忘,或者说,为家里人表面和谐,假装忘,但忘不。去年春节,他们家又聚餐。舅妈说千惠妈妈‘跟大爷似,来也不干活,拿点儿水果打发叫花子呢?拿谁不识数儿呢?’,千惠大概是还嘴几句,想叫妈妈离开。妈妈说舅舅找媳妇儿不容易,别般见识。那舅妈还来劲,指着千惠就通臭骂,印象比较深刻是,说她‘懒得你妈屁眼子生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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