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殿下当日用几两银子将
买回王府，便断没有今日，”沈却抬手道，“如今殿下要
命，也不过讨回去罢
，……”
他手上尚未比划完，与他仅半臂之隔沈落却忽然
手刀劈在他颈侧，这掌劈不轻，沈却连挣扎时间也没有，两眼翻便晕过去。
沈落用另只手揽住他，不叫他摔进雪里去。
其实早在出府前，他便在心里为沈却谋划好切，他在郊外埋有几支暗线，方才已经放出暗讯。
炷香之后，便会有人将沈却偷偷送去港口，让他随批货物顺着运河南下，等他再醒来时候，想必睁眼已是茫茫江河。
“阿却……”
沈却听见他叹口气。
沈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杀他，那
便只有个可能，想要他命人是谢时观。
“殿下……”沈却呆呆地看着沈落，而后手语，“不要？”
沈落没立即答话，过半晌才道：“自小功夫便不及你，殿下派过来，想必是有意要放你命，你只需打伤，而后逃去南边，找个避世村子藏起来……”
沈却边思忖，边拔出腰际弯刀，与来人迎面而战。
这人带着张诡异面具，看不清真容，然沈却却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两人几个回合下来，沈却便知此人并非是自己对手，灰衣人使功夫很杂，可仔细想想，沈却竟能在他招式中品出几分熟悉味道。
那分明是他师父刀法。
沈却脚将人踹进积雪之中，等那灰衣人站起身时，沈却已经来到他身后。
回去路上。
沈却总觉得四周有些不对劲，他虽自幼失语，可耳目却敏于常人。
他能感觉到，林间还有另人存在，被掩盖在黑夜与落雪声中另个脚步声，以及衣料不小心擦过枝干轻响。
而且那声音直在跟着他。
是谁？
沈落开始得知此事时候，也是心惊肉跳，可他却从没想到王爷竟会起杀心，只想着应
不等他说话，沈却先摇摇头。
谢时观当然是知晓他二人实力，只不过他派沈落人过来，不可能是有心要放他脱逃，只是因为见他二人素日交好，想拿此事试沈落忠心。
旁人怎样沈却不知道，但他伺候谢时观十三年，若连王爷这点心思都参悟不透，那早就在地底下烂成具骸骨。
倘若此番沈落带不回他尸首，死人恐怕就会是沈落。
这些年沈落待他如此，他断然不可能这般坑害他。
旋即，他刀挑断灰衣人后脑勺上系带，面具滑落——
这人连忙用手挡住脸。
可惜他速度终究不如沈却，只那瞥，沈却已经看清那张脸轮廓，他几乎难以置信。
藏在面具下那张脸是沈落。
他视若亲兄同僚。
正当他心里疑惑之际，只见雪林中忽然窜出个灰色人影来，同时间，只泛着寒光匕首向他直直刺来。
沈却立即侧过头，躲开这击。
借着月光，沈却看清他手持那把匕首，刀身漆黑，上刻弯月，名曰“缺月”，这显然是缪家手笔。
缪太后与他家王爷向来不合，他又是王爷身边人，缪家必然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可前些年不是才派好些个高手来捉他，今日这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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