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相当悠闲,十在他身上看不见半点不耐烦情绪。
但以往经验告诉他,叫王爷久等过人,下场都没有太好。
不多时,只听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果见沈向之领着两个人来,落后他步沈落此时正背着沈却,头也不敢抬。
“属下复命来迟,殿下……”
“你人?”他问沈落。
在这愈来愈寒冬夜里,沈落却惊出身冷汗,他们这些人都是沈向之手带出来,这些小动作必然瞒不过他眼睛。
因此沈落忖忖,只能承认:“是。”
沈向之也没再说什,掉转马头,领在沈落前边,低声道:“别叫殿下等急。”
沈落不敢不从,路硬着头皮跟在他后头。
沈落松口气。
沈向之跳下马,与沈落合力将沈却抬上马,沈落不放心,又使绳子将他捆牢。
“阿爷,”上马前,沈落忽地扯住沈向之缰绳,“您同说实话,殿下那里,究竟是要杀还是要留?”
“殿下心思,岂是你能揣测?”沈向之冷着眼,“还有,无论人前人后,你与他们样,都喊‘师父’。”
沈落并不因他冷落而收回手,依旧盯着沈向之眼:“师父,阿却是你亲手带大,与情同手足,您真能狠下心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该大小会叫沈却领顿罚。
王爷那样阴晴不定脾性,沈却伺候他这十余年来,却几乎没犯下过什错事。
只这回叫这个小婢子害,竟就要他命。
正当他愣神之际,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鸮叫声,那叫声短促,似乎是在催促沈落。
沈落闻声往丛林深处看眼,只见那林中藏着几个人影,只待沈落声令下,他们便会上前将沈却带走。
王府今夜静得很。
内府中满殿灯烛,亮堂堂,然而下人们却都个个屏息垂首,连打个哈欠声响都不曾有。
“怎还不见人?”谢时观放下茶盏,偏头问十。
十俯着身子退到门口,垫着脚往远处瞧眼,而后再退回来,恭恭敬敬道:“左边塔楼亮盏灯,想是师父他们在往内府里赶。”
“好慢。”谢时观缓缓起身,捡起只搁在烛台边剪子挑弄着烛芯。
半晌,静默无言。
又过片刻,沈落听见沈向之终于开口:“沈却不在,便叫十去替他班,这小子倒很机灵,故意笨手笨脚地惹得殿下不快,殿下这是记起沈却好来。”
沈落听这话,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他翻身上马,正要带着沈却往前去,却听见沈向之忽然出声:“等等。”
只见沈向之驾马掉头,仰头与雪林中只鸮对上眼,这只夜猫子通体雪白,正歪着脑袋盯着沈向之。
可与此同时,丛林中枝叶微震,沈落又听见马蹄落地声,随即,他便瞧见又个人影驾马而来。
那马匹后头还跟着匹马,紧接着两马都急停在他面前,马上那人开口便道:“殿下有令,让你将沈却带回王府……”
“他怎?”
“方才叫徒弟给打晕,”沈落顿顿,侧着身子,把沈却遮在身后,紧接着又开口问,“殿下旨意……是要见活人还是死人?”
沈向之坐在马背上,俯视着沈落,片刻后才答:“自然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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