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来也怪,”沈落声调低下来,“若能早些看清那小贱蹄子裹测居心,也不会叫她有机可乘。”
沈却是个迟钝,可沈落却与他截然相反,他自小是惯会揣测人心。
柃儿素日里与沈却待在起,那说话、神态,连眼睛里都是真诚光,连他都以为柃儿这丫头是真对沈却有意思。
倘若
沈落不说话,对着个哑巴装瞎,兀自上前便要替他换药。
沈却顾不得背后伤,把抓住他手腕:“沈落!”
他性子从来不温不火,沈落同他认识这些年,还没见他发过几次火,眼下只好罢手,很轻地叹口气。
“不打晕你,难道由着你去死吗?”沈落反问。
沈却:“这是错,是咎由自取,你不该……”
“方才师父来瞧过你,说你还睡着……”沈落拉条凳子,本想坐下,可半边屁股才堪堪落下去,便嘶声又弹起来。
即便如此,沈落还是身残志坚地朝沈却笑笑:“看来师兄来还挺巧。”
沈却担忧目光立即落在沈落下半身上。
“没事,”沈落察觉到他目光,“你师兄皮糙肉厚,十板子算什?再说刑司那群人都是你师兄老相识,只不过是表面看着惨烈,根本伤不着筋骨,养两天便全好。”
“你这实打实五十鞭,才是要命。”
砖上,透过那扇半开侧门,瞧见王爷又冷又利半身侧影。
谢时观并不往他这边看,几步便消失在他视线里。
*
沈却这闭眼,再醒来时候已是第二日黄昏时分。
他后背上片伤口又疼又麻,只稍稍动,便是撕裂般疼。
还不等他比划完,沈落便打断他:“是你师兄,什该不该,对不对,自己不明白,由得着你教?”
沈落最讨厌他这般腔调,不自觉地便来气:“昨夜若不是师父执鞭,那五十鞭下去,你哪里还有命在?”
“也好在殿下到底还顾念点旧情,又及早察觉到柃儿身份,否则真闯下滔天大祸来,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
他连珠炮似说完,解气,又低眸去瞥沈却神色,见他脸色苍白,心里便又觉得自己把话说重。
柃儿这事着实也不能怪沈却,连他都没看出柃儿身上端倪,何况沈却这个实心眼?
沈却努力撑起身子,小幅度地比划:“当时为什打晕?”
虽然比划力度很轻,可沈却眼神却带着几分愤怒。
沈落心虚,自然不敢看他,只好把目光挪向别处:“背上还片伤呢,别瞎比划。”
说完又将话锋转:“对,这是师父让送过来药,他自掏腰包,买上等伤药,昨儿你伤重昏迷已给你用过,也是时候该换药——来,师兄替你……”
沈却瞪着他,还是那句话:“为什打晕?”
这伤还好全在背上,替他上药人只拆他上衣,没多余替他再换亵裤,否则他这会儿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沈却趴在被褥上,闷闷哼两声,便听见外头传来阵脚步声,随后便是木门“吱呀”声被推开动静。
沈却偏过头,只见沈落提着两包药,瘸拐地走进来。
“醒?”
因为怕牵扯到后背伤口,因此沈却只敢小弧度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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