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顺着他目光回望过去,转头便看见屋里头那朵“芙蓉花”正托着腮,满眼春情地往他这里望。
沈却不敢回应,立即便避开眼去。
十转身往外步,终于正色,有些严肃地同他说:“不过说说,玩笑下便罢,殿下从不许们养妓子捧小唱,偶尔玩玩倒是可以,但若是真上心,他们可是要扒你皮喝你血,到时倾家荡产也是轻,还白白毁自己名声。”
他说这些沈却都知道,他压根就没想着同这个小唱怎怎着,只为因着那几分同情、几分悯怜,才狠不下心肠赶他。
“知道,”沈却冲他比划,“不同他怎样,你放心。”
小戏子读不懂手语,十便故意替他解释:“他说他很欣喜,劳烦你。”
徐思仙笑起来,他虽不看懂手语,可看见沈却面上表情与姿态,便知道他绝不是这个意思,可他从来是不怕羞,大咧咧地就在茶案边坐下:“只句劳烦,谁不会说?大人不如请坐下吃口茶。”
沈却瞪眼十,而后又看向站在旁边徐远志。
只见远志有些局促地揪着袄子角,低低地:“师、徐老板说东西太多,个小孩子家拿不动,便要自己提进来。”
他又看十,十则接口道:“路上看见,恰好也要来你这儿看眼,顺路便帮着把东西提过来。”
子,是远志。
远志微微低着眸子,眼角往下垂,看起来有些不大高兴。
十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进屋来,要把东西往地上搁,那小戏子忙上前步,拦住他手:“大人轻放——那木盒子里东西可宝贝,您还是给罢!”
他声音好听极,轻盈得像只黄鹂儿,就是这般大呼小叫喊起来,也不惹人讨厌。
见沈却看着他,他便不慌不忙地笑着同他道:“今日得闲,来看看丁香儿,顺带着也给您送些年货,这里头是壶岁酒、桃符、春帖、馈岁盘盒、酒檐,附盒点心果子。”
送走十,沈却缓步回到屋内,人才到门口,就见那戏子正揪着远志袖子看,然后恶狠
人都在这,沈却也不好下逐客令,于是只得唤十与远志都坐下,要给他们倒杯热茶喝。
十摆摆手:“就不,和刑司那几个组圈牌,催着要过去呢。”
沈却送他出去时,到院门口,十就附在他耳边,很猥琐地笑,问他:“那小戏子怎常来找你呢?”
沈却避开步,捂住半边耳朵,另只手则比划道:“谁知道。”
十看出他不爱同人亲近,于是也不再往他那头凑,只低声坏笑道:“瞧那伶官儿看你眼神,啧啧啧。”
远志低声打断:“不叫丁香儿,现下叫徐远志。”
可惜思仙并没有听他说话,手推他肩膀,把他往后头拨:“小孩儿别插嘴,边去。”
说着他便将那精致食盒打开来给沈却看:“你瞧,班里手最巧阿姊亲手做,外头是买不到。”
徐思仙今日着件桃粉色道袍,脖上圈兔绒围领,鬓边簪朵红梅,粉黛未施,干干净净张脸,眼瞧去便似朵出水芙蓉花。
沈却根本没想到他会提这些东西来,于是很无情地抬手比划:“你不是亲戚,你无须带这些东西来,你拿回去,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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