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是他错,都是他孽与罪,绝不能再牵扯到第二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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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手底下线人不少,随便遣人查上查,便将姜少雄这几日行踪摸个清二楚。
这人连三日都揣着沈却给银子,在勾栏瓦肆里挥霍,他先是去换身干净行头,紧接着便是吃酒听戏、登画舫嫖妓子。
沈落找到他时,他人还在艘画舫之中,搂着个美妓醉生
他说完就走,远志根本拦不住他,只好跑进沈却屋里,沈却本就没睡熟,方才又隐约听见院中动静,这会儿听见脚步声,混混沌沌地偏头。
“出什事?”他轻咳几声,想起方才听见声音,忙问远志,“师兄回来?”
他尚在病中,有气无力,脑子笨钝,手上动作也缓慢。
远志瞥见沈却干裂唇,忙给他倒盏热茶,让他润润嗓子,见他喝,这才缓声道:“方才沈落大人来看过您,问小奴几句话,便匆匆走,想是要去找那姜少雄……”
沈却心紧,好半晌,才抬手比划:“去、你去把他追回来,你同他说,就说此事同他无关,不要他管。”
便气得牙根发颤,“还往大人腰腹上踢脚,大人蹲在那儿好半晌都没能直起腰来,实在是太欺负人!”
他也是被阿爷卖出去,因此很能同沈却感同身受,愤怒也是发自肺腑。
沈落听他说完,整个人都要炸:“阿却来府里十余年,竟从不知他还有什耶耶,人也卖,银子也花,这会儿还敢腆着脸来讨孝顺钱,看他是来找死!”
说着他便走出去几步,而后脚下稍稍顿,又回头嘱咐远志:“好好照顾你家大人,后院里熬着药呢,记得时不时去看看,别过火候。”
远志忙点头,又小跑着跟出去,喊他:“大人!”
大抵是觉得这话还不够狠,远志离开前,他又补句:“他若不肯回,你就告诉他,倘若师兄非要插手,定是要恨他。”
他是头回对沈落说这样重话,即便不是当面对他说,可沈却还是觉得像是胸前抵把刀子,刀背向着沈落,刀刃却直往他心上扎。
这件事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已经够累、够怕,也够疼。
他拿沈落当亲哥,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敢对他坦诚,秘密从来是要自己来守,倘若叫师兄知道,他当然也会为他守口如瓶,只是沈却害怕自己会因此害他。
倘或某日东窗事发,沈落作为知情不报者,免不也要受过。
沈落住脚,回头看向他,他眼下心里火气正旺着,语气里不免透出几分不耐烦来:“什事?”
“大人那日把攒下来银子都给那人,沈指挥早也来过,说这事儿他来办妥,可大人死活也不肯,不许旁人对那赖皮动手,”远志平铺直叙道,“您要是去把人打,奴怕……怕大人醒恐怕要不高兴。”
沈落越听越气:“他是个傻!”
“他算个什东西,下三滥地痞泼皮,怎轻易便叫他拿捏住,”他恨铁不成钢道,“这种无赖哪里是把银子能填饱?如今断不掉,以后便纠着缠着辈子,把他卖都不够。”
“对这种人,还心软什?绑起来狠狠地打顿解气,再叫市吏将他逐回乡里去,往后再不许他进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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