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收起那刀,低头不应。
“天底下竟真有这样呆子,”有个汉子不禁感叹句,“那好歹是个姐儿啊,这还不得弄回本来?”
除几个煮饭婆子,这船都是汉子,唯独这个姐儿,偏偏又被沈却护着,这哑巴看似孱弱,揍起人来可丝毫不含糊。
他们几个平日里见着这姐儿进进出出,看眼馋心痒,自己吃不到手便算,如今见这哑巴又是个没福分,送上门鸭子他说丢就给丢,简直个个气得都要吐血。
*
“奴身上擦洗过,”丹心慢缓缓地说,“不脏。”
舱内另头汉子们听见他这边动静,顿时便起哄,朝着他这头吹几声变调口哨。
“少侠,您说咱们这些人是不是该回避下?”那老四揶揄他道,“走走走,都到外头溜溜风去,免得打搅咱大人好事。”
沈却眉头立起来,急匆匆地朝着丹心比划,可惜无论他怎样比划,她也读不懂,下刻反而牵过他手,教他拿掌心贴着自己胸膛。
“您真不想吗?”
:“给你。”
现下正是吃梨时节,昨日商船靠岸休整时,水手们大都上岸去采买些东西,而他们这些没银子又没身份,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丹心接过那半梨,慢缓缓地咬口,汁水四溢,满口甜香。
可她知道,男人们给她什,便定会从她这儿夺去些什,吃完梨,丹心忽地便又到外头去。
沈却以为她又去帮人洗衣裳,因此解外裳,便卧进褥子里去。
转眼便已离京半个来月,沈却梦里都在想那雁王府,想他兰苼院,他王爷、师兄、师父、远志……
沈落留下那件外袍上属于他气味已经淡得几乎闻不见,他离京都越来越远,可心里思念与惆怅却愈发膨胀。
这儿没人看得懂他说话,更没人懂他,他就像是株无根浮萍,在这辽远江河之上漂荡,躲不过是死,躲过,他也辈子都回不去。
王府、殿下、阿兄、师父……到最后恐
沈却眼里半点**也没有,手心像是叫那炉火烫着,飞快地收回去,而后又抓起枕侧那只弯刀,用刀鞘对着她。
他不会说话,可却用实际行动表明,他搭救她把,并不是为欲。
丹心眼里诧异与惊愕只是闪而过,明白过来后,她便合衣,起身又退到他脚下:“是奴唐突。”
可沈却这举动,却看得另头汉子们目瞪口呆,在他们眼里,这是送上来好事,那姐儿连衣裳都自己解,怎还有男人能耐得住?
“你傻啦,”见沈却这般,老四倒咬牙替他可惜上,“银子也花,东西也送,你不在她身上弄点甜头吗?”
他近来极其嗜睡,这船上也没什可玩可看,因此日头落下去,人大多也就睡下。
可没等沈却睡实,却听见那丹心复又掀帘进舱来,而后跪在他褥子边上,不发言地开始解自己衣裳。
舱里这会儿没点灯,四下昏暗暗,沈却开始没看清,直到撑起身子,才意识到她要做什,忙按住她解衣带手,瞪大眼看着她。
“郎君借奴二两银,又分与奴梨,”她眼里毫无波澜,轻描淡写地,“不是就想同奴干这事儿吗?”
沈却连忙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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