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他眼中失措仓皇,丹心似乎也意识到什,附在他耳边低低地:“等那官兵们上船,恐怕就逃不掉——跳吗?”
沈却瞪大眼。
就听她又说道:“跳下去,说不准还有线生机。”
“你们这些连过所也没拿,还不快找个地儿躲起来,被捉着,只怕到时候连们也要被连累。”
丹心忙问:“要查什,那官爷可有透漏二?”
“谁晓得,”那水手恶狠狠道,“出来跑船这久,也没遇见过这种事,你俩快回舱去!”
两人于是只好又退回到舱里去。
那叫老四汉子才刚出去解手,这会儿也被赶回来,开口便道:“亲娘呐,听说是这运河上藏个逃犯哩,才刚看见那掌舵手上拿张海捕文书,刚想凑上前去看眼,便被他们赶回来。”
怕都会沦为他场梦,直到他们也将自己遗忘,切都会随风淡去。
他好久没觉得这般孤独过。
沈却不知道自己是什时辰睡着,他近来精神还是不济,脑子也钝钝,又嗜睡,夜梦也多,时常梦见自己还缩在那漆黑暗层里,又敲又挠好久都没人应。
半夜里,有只手忽然碰到他肩上,沈却下便惊醒过来,发狠地攥住那人指头,另手则碰在刀柄上。
女人吃痛,“嘶”地倒吸口凉气,急急地解释道:“是,丹心。”
“你们说这得是个啥样逃犯,竟要这般兴师动众地来缉拿?”
沈却本就心乱得厉害,这会儿听他阐述过后,心里已凉半截。
他是雁王心腹,知悉他太多秘密,可沈却怎也没想到,殿下会这般苦心极力地来要自己命。
这船旦靠岸,他便再也逃不掉。
不,他不能坐以待毙。还有办法,定还有办法。
沈却以为她又要故技重施,于是无奈地盯住她眼,却见这姐儿忽地俯身下来,在他耳边:“外头好像出事。”
沈却怔怔,这才发现这船行方向不对。
今夜月明星稀,风不大水不急,这商船照理是不停泊,况且就算要停泊,那也是不等天黑便进港去。
这会儿夜半三更,这船怎会斜着往岸边靠去呢?
沈却立即合衣起身,同丹心道出去看眼,两人才刚出舱,便见个水手迎上前来,劈头盖脸地骂道:“找死呢你俩?方才来艘快马船,上头官爷下令,要这运河上大小船只都靠岸停泊,艘艘地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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