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观推门而入,檐上望风小满立即矮身跃下,上前道:“主子,沈大人方才出屋,眼下正在堂屋里。”
殿下于是掉转方向,从谷雨手上接只精漆食盒过来,带着那提将着堆东西谷雨去堂屋。
还在堂屋外头,远远地便听见里头传出道女声:“晨起时有个阿翁来拿药,古里古怪地向打听你……”
“听说那方郎没,就是叫你打折腿那小痞子,昨日有人在山上找到,叫那林中野兽吃得都只剩骨头,还有他那泼妇娘亲,昨儿夜里莫名吊死,吊在哪里不好,偏选村口那棵古树,有个打更路过,吓得差点尿裤子。”
“还有他们
可这铺主却是个热心肠,依然想同他搭上两句话:“您这次要这多,是惹令正不高兴?”
谢时观冷冷看他眼。
“小并无冒犯之意,”那铺主有些被他眼神骇着,连忙解释道,“只是妻也嗜甜,也正是为讨她欢心,小才开这家铺子,有时候不仔细把她惹毛,把这才出炉酥饼端去哄哄,她立即就没脾气。”
这人谈起自己妻子来,倒是满眼掩不住笑意,尤其是那“妻”二字,满满都是夸矜。
谢时观心思动,忽地又想起那哑巴来:“这点心真能哄得他高兴?”
谢时观今日大早便打马去镇上,他先是直奔着镇上成衣铺去,打算给沈却买些当季衣裳回去,只是这儿到底只是个小镇,连跑好几家成衣铺,也找不到两件殿下能看得上眼。
因此最后他便只好勉为其难地,捏着鼻子要几套大小尺寸合适包起来。
回去路上经过家糕饼铺子,谢时观停马驻足,谷雨揣摩上意,在后头低声问:“主子要带些糕饼点心回去吗?沈大人在此地日子过得清贫,想必平日里也鲜少能用上这些。”
于是谢时观便下马,入铺内,那铺主紧跟着招呼道:“贵客随便看看,当下时兴点心果子,咱们这儿应有尽有。”
谢时观懒得看,只道:“有什,各来份便是。”
“怎不能呢?”铺主立即侃侃而谈,“她看重不是这东西贵重几金,而是你肯不肯为她花心思,心里有没有念着她喜欢什,只要看出你上心,哪里还会不心软呢?”
殿下被他这句话哄高兴,结账时便让谷雨直接给他锭金子,那铺主这辈子没见过出手这般阔绰,下巴差点都要收不住:“这这这、使不得……”
谢时观笑笑:“拿回去哄你妻吧。”
*
正午时分,清源村。
“欸成,”那铺主乐起来,“小这就给您包上。”
默会儿,王爷忽地又想起那哑巴嗜甜,好吃糖饼,因此便又开口同那铺主道:“内人爱吃甜腻,糖越多越好,你只管多挑些来。”
铺主连声喏喏,又见他身锦衣玉服装束,便也不同他客气,随即干脆祭出自家年节时送往那些大人府上糕饼盒子,满满地给他盛装三大盒糕饼点心。
“您是从北边来吧?”那铺主边装着糕饼,边打量他面相,“咱这儿可鲜少见着您这般高,更不见这般奇异瞳色,有几分像胡人,却又不大像。”
谢时观不欲与他多谈,冷淡淡地,只盯着他手上那盒未装满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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