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衣如见他眼里又泛起愁色,于是伸手轻轻拍拍他肩:“别看,他走才好,走咱们都自在
殿下满心欢喜地带着东西回来哄人,本以为他会高兴,可这哑巴却连笑容都给很勉强。
他都这般忍让,这哑巴怎还不肯知足呢?
这桌子人高高兴兴地围在起吃饭,黏糊得活像是家四口,只有他个人被隔在外头。
他融不进去,只想把那哑巴拽出来。
为给这哑巴置办路上行装,他连早午膳都来不及用,来回赶路,这哑巴怎也不问问他,用过午膳没有?
才应他要听话,沈却不敢违逆,因此便缓缓伸出手去推那盖子,滑盖推开来,只见里头塞满各式各样点心果子。
可他掀开,也只看这眼,眉眼间只隐隐透出几分惊讶,却丝毫不见欣喜之色。
“不喜欢?”谢时观手落在桌上,食指指尖轻轻地点着。
沈却摇摇头,怕他生气,因此再又比划句:“喜欢。”
“这样吗?那你怎不吃呢?”谢时观看着他眼,眼角微弯,像在笑,又像是蕴着怒,“吃啊。”
家系,不知怎,全卷进桩案子里,那举人老爷被摘头衔,下狱下狱,砍头砍头。”
……
谢时观站在门外听会儿,这几人又不知忽地聊起什,声音放得低低,而后哄得声笑起来。
在这笑声之中,谢时观推门而入。
他刚现身,屋内原本还暖融融气氛顿时便冷下来,那老太太给沈却碗里添菜竹筷还愣在半途。
殿下从未感受过这般委屈,他是高高在上雁王,是只手通天天子辅弼,所有人对他都是百般讨好,哪怕是那位明堂上天子,九五之尊,也当对他俯首帖耳。
这哑巴凭什?
偏偏他又确实没有不听话,谢时观也实在找不到由头发作,这时候对谁动怒,都像是恼羞成怒,太没面子。
因此殿下闷气半晌,便又言不发地抽身离开。
沈却忍不住看着他离去方向,猜到他可能是生气,可自己方才分明直是顺着他说话……大概是没有跪下谢他赏吧?
沈却于是便只好随手从那里头挑个出来,尝口,面上却依然是那样淡淡神色,欣悦欢喜,所有谢时观以为会看到,全都没有。
王爷不耐烦地挑眉,问他:“好吃吗?”
这哑巴立即点点头。
“好吃你为什不笑?”方才他分明还把那酒靥露给别人看,现下他这般纡尊降贵地来讨好他,他怎还敢给自己甩脸色?
于是沈却笑,并不是发自肺腑,所以笑得很生硬,倘若谢时观没看见过方才他没来时,这哑巴脸上笑意,大概也不会觉得他眼下笑得这般难看。
那哑巴本来在笑,笑得那颊边现出点浅浅酒靥来,他好久都没看见过。
可看见他,那笑容便落下来,转瞬就变得拘谨,变得无措。
这堂屋里显然没个人欢迎他来,可谢时观却并不在意,提盒糕饼挤到沈却身边坐下,谷雨紧随其后,上前步,把那手里另两盒点心也放下。
眼前这小桌上立即便被挤得满满当当,沈却跟前饭碗被推到边去,面前只有那三个糕饼盒子。
“特意给你买,”谢时观道,“不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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