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冷,水凉得也太快,沈却只好速战速决地给这崽子洗好
不要想旁。
谢时观却面不改色道:“方才你那鬓角上沾些灰,本王好心替你吹吹,你想什啊?”
分明是他走神,也分明是他不怀好意,却还要故意把错都赖在这哑巴身上,见他手上动作停,还要冠冕堂皇地:“洗啊,怎不动?冷着这崽子怎办?”
沈却并不和他争,红着脸低下头,又去洗思来两只小手。
王爷“老老实实”地陪他睡这几日,知道他每夜几乎都不得好睡,时不时便要被这崽子闹醒折腾番。
这还是殿下第回正经抱他,掌心里点柔软温度,攀到他心上,点起些许虚无缥缈奇异感受。
“他什时候才会喊阿爷?”
沈却也不大清楚,思量着王府里那些娃娃,抬手比划道:“要很久吧。”
谢时观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怪笨,分明奶也不少吃,话也不少听,怎还要学得这样久。”
殿下总有些奇怪苛刻之处,沈却没驳他,只用半曲着手掌舀水,将这崽子身上盖棉巾打湿,随后又用沾湿手指去擦他小脸。
若不是亲眼见着,雁王殿下哪里会知道,给这小崽子擦洗身子乃是这样件苦差事。
知道这哑巴方才并不是又想跑,谢时观这会儿心里顺畅多,因此也不再同他置气,只立在旁边看着沈却侍弄那小孩儿。
这哑巴分明是轻轻缓缓地半托着那崽子进温水盆里去,可这不识相崽子却立即便像是只落水狸奴,扯着嗓子就开始哭,可把自个浑身上下都哭红,谢时观也没在他眼角看到滴眼泪。
可他这哭,沈却便要来回不歇地去哄,这样忙、这样累。
殿下瞥见他额角冒出细汗,心里对这小崽子起点怒,他这几日倒是把人哄着捧着不舍得弄,这崽子却很宽心地在这劳累他。
他盯着这哑巴笼在阴影里那半张脸,想起那小寡妇口里话,心里莫名其妙地酸着、胀着,因此脱口而出道:“瘦?”
沈却愣愣,不明白殿下没头没尾这句,是在说谁。
“你瘦。”
抱起来都不软。
沈却不知道要怎应。
把他侍弄舒坦,这崽子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哭。
谢时观垂眼去看沈却,这哑巴专注做件事时,唇总会半张着,靠近,便能看见点若隐若现贝齿和舌肉。
殿下总觉得他是故意,这哑巴难道不知道自己这般姿态……很要命吗?
他现下手上正托着这小崽子,抽不出手来,因此便只好悄悄欺近,往那哑巴鬓角处吹口气,吹得那散下来几根发丝猛地扬。
沈却脸稍红,对上他眼:“抱、抱好,不要……”
因此谢时观便半蹲下身子:“来抱着他吧,你个人怎顾得过来?”
这哑巴看上去却有些不放心,不大敢把思来交到他手里。
谢时观看出他顾虑,有些不大高兴地:“他往后也得管本王叫阿爷,能把他往水里溺吗?放心便是,本王手上比你要稳。”
沈却稍作犹豫,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把思来往他手里放。
这崽子往日里被那襁褓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好像挺大条,可脱光落在掌心里,原来也只有这小个,又软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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