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口味,点也没变,不惊艳,可却是他喜欢,同这哑巴样。
尝过这汤面,殿下这会儿心也软,要他坐到自己身侧,而后爱怜地搂那哑巴腰身,问道:“你自己吃过没有?”
沈却立即点点头,他在车上用过干粮,并不很饿。
谢时观才不信他,兀自卷筷子面送到他唇边,命令道:“尝口。”
这哑巴却不肯张口,固执地手语道:“这是给殿下。”
这哑巴手艺向不怎样,只会煮些清淡面食,至多是在上头添勺过油肉沫,再卧颗蛋,便就再没别花样。
可谢时观却不知有多久都没再尝过这碗面,知道这哑巴方才忽然出去是为他,殿下顿时像被熨平心肝,想怒也怒不起来。
但他才刚和这哑巴闹不痛快,沈却不先给他递台阶,他就还要端在那里:“要你去煮面吗?自作主张。”
可这哑巴却恂恂地看着那汤面,愣愣,随后便像是习以为常地:“不合殿下口味话,属下现下便拿出去……倒。”
说着他便要上手去端,还在王府中时,殿下便时常朝令夕改,要他急慌慌地赶去买馄饨也好,还是熬个多时辰鸡汤,只为给殿下煮碗素面也罢,常常是劳碌好半天,可殿下说不吃就不吃。
沈却其实是记着,殿下说每句话,他都记得,只是不敢真往心上去罢。
那头谷雨边翻查着,边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这里动静,照理说主子私事,他们这些做死士,合该是闭目塞听、装聋作哑才合礼,但谷雨却很管不住自己这两只耳朵。
可听着听着,这两人间好像又闹起什不快,不过听起来倒更像是殿下单方面不快。
没过会儿,那哑巴便起身出去,谢时观正在气头上,也没叫住他,只在他走后,将小满唤过去,嘱咐他道:“跟上他。”
末又低声埋怨似念句:“明知这驿使古怪,还要往外头跑。”
殿下这般举动,实在叫他很难堪,他不肯尝,不只是因为这是单给殿下做,还因
沈却早习惯,开始还会为那就算冷掉,殿下也不肯赏脸心意伤伤心,可后来次数多,也就习以为常。
可他才刚触到那碗沿,谢时观却又按住他手,不太高兴道:“倒什倒,好容易煮,尝也不许本王尝口。”
殿下好不讲道理,方才指责他自作主张是他,如今不许他倒掉人也是他。
可沈却从来不会挑他错,殿下不许他倒,他便又把那面放下。
谢时观看似是漫不经心地拾起那玉箸,勉为其难地尝口,可心里却是高兴,心尖上泛起几分莫名酸软。
*
沈却心里直记挂着,殿下今儿睡整日,这会儿醒来,也不过才用几口食膳,怕他饿得难受,因此他便跑到这楼底下借用膳房。
又见这里头有现成熬好鸡汤,因此便干脆给王爷下碗鸡汤素面。
房中谢时观只半刻不见他人,心里便很不爽快,以为这哑巴是放心不下那小崽子,又跑去看。
沈却推门走进来时,殿下正想要冲他发作番,可下刻,却又见他手里捧碗汤面,人不过怔楞半晌,那哑巴便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汤面摆到他面前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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