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殿下立即便追过去,“本王送你东西,分点给怎?”
沈却立即把那胭脂盒递给他,手上比划着:“里头还有许多……”
“夫唱夫随,”谢时观粲然笑,很故意地抵在他耳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假话,“本王以
再起身时,已是日正时分。
沈却悄没生息地从榻上挪下去,轻手轻脚地更衣、濯面。
而后他便坐在那小窗旁妆台前,对着铜镜挽起发,乌发束到半,沈却目光不自觉地便落在台面摆放那只翡翠胭脂盒上。
他想起昨日里看见那位侍娈模样,又想起殿下说那些郎君们素日里都揉,于是指尖稍顿,紧接着又做贼般探过去,轻轻拧开殿下送他那盒淡胭脂。
用指腹沾点,在虎口上先揉开,旋即他便有些生涩地往颊边揉上些许水红色,可他其实并不白,无论对着那铜镜怎样看,沈却都觉得自己看起来傻里傻气,像个效颦学步蠢呆子。
堤,“说奴便罢,还要牵扯到大人,说您好好亲卫不做,偏要做那……”
怕沈却听生气,远志没敢把原话复述给他听,只道:“还说您没名没分,又是个残哑,连封个侧妃都够不上,到时殿下腻,就要把你赶出府去,要您自生自灭。”
“那几个老虔婆,打量奴是个孩子,说话没人听,她们就可劲欺辱,兔子逼急还咬人呢,奴替奴和大人找回公道,又有什错?”
远志越说越生气:“可沈落大人却不分青红皂白,非说奴不该同她们般见识,那是良民、是雇奴,而后拎着奴就去刑司。”
沈却看他副不服气模样,有些苦恼地哄他回榻上,又替他掖掖褥子。
听见后头王爷起身动静,沈却连忙抬手去擦,可他忘手上也沾有胭脂,这胭脂里又不知掺什,怎蹭也擦不干净。
“干嘛呢?”谢时观不知什时候,已欺到他身后,俯下身靠在他鬓边,“擦掉做什,不是很好看?”
可这哑巴却活像是个被人抓包现形窃贼,总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已被殿下看透,不必殿下开口揭穿,他自个就先把自个臊死。
可出乎意料,谢时观并没有开口讽他笑他,反而还贴在他面颊上蹭起来:“们阿却,揉胭脂好看,不揉也好看,怎样都好看。”
沈却不知是被他这话臊着,还是被他蹭得难受,悄悄偏过脸去,低下眼,可颊上淡胭脂却越擦越红,都算不上是“淡”胭脂。
沈落办事向比他周到,他懂人情、明事故,这般处置,也定有他自己道理。
因此沈却只好抬手劝慰道:“师兄待你凶是凶些,可也是疼你,若是他真看不上你,他是不会费心管你。”
“外府仆侍婢使即便与你同是奴籍,那也都是殿下奴,轻易不要同人闹成这样,若让殿下知晓,他不管琐事,也不会费神去听其中弯弯绕绕,要罚便只道罚,殿下开口,便不是几棍子就能事。”
那小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沈却原想着用完膳回来再过来瞧瞧他,谁料会那样巧,刚好撞见那位侍娈,那会儿心力交瘁,便将这事又推到脑后。
这般胡思乱想没多久,沈却便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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