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被他念出身鸡皮疙瘩,偏这位新升上来“翎妃”还要不识好歹地过来替他研墨、摇扇。
若是正儿八经地伺候着也就算,谢时观偏要故意惹他恼,没过半会,便在
“听说圣人新纳位美人,虽只是个庶人女子,可才入宫便封妃,还赐个封号,叫什……”小宫娥边替那株盆景剪枝,边同身侧婢使私语窃窃,“好像是翎妃吧?”
旁边那宫娥紧跟着便笑着应道:“这算什新鲜事?前儿到琼楼送花时,远远地望见那位娘子,当真是仙姿佚貌、桃夭柳媚,怪不得圣人喜欢。”
“只是……”
另个宫娥忙问:“只是什?”
“只是那位娘子看着高壮,同咱们圣人站在处,似乎比圣人还要大上圈……”
可谢时观这时却将目光转向那铺满桌案美人图,这些贵门娘子们美得各有千秋,如琳琅满目,叫人分不出个高下。
“这些妙龄娘子,”谢时观酸溜溜地探问,“不知陛下方才看上谁?”
没等沈却想好该怎答,他便又兀自接口道,“也是,有日夜伴君侧,养得陛下眼光刁,哪里还瞧得上这些‘庸常’娘子。”
非是谢时观自负,这满桌案殊色加起来,确也不及他人惊艳。
可也只有他这样不矜持人,才会这般毫不谦虚地自夸自耀。
人缠磨世,倒也不坏,可他如今已是这天下之主,无数双眼睛盯着,怎好再同他胡闹?
“你还年轻,”他夺回那只手腕,“不该……”
不该毁在他这里。
“年轻什?”谢时观猝不及防地将他整个人都箍紧,像是恨不得把他揉碎摁进肺腑,“陛下也不过才比年长两岁,装什长辈。”
“什都不要,你尽可把这身官袍都缴收回去,踢到那马厩里做个圉者,或是加罪于,赐入诏狱,随陛下车裂于市、腰斩于集……”
那宫娥只当她是在顽笑,掩唇而抿笑:“怎会有这样事?定是你这丫头胡乱编纂,明儿叫人传到那位翎妃耳朵里,当心娘子叫人掌你嘴。”
那小宫娥嘴瘪:“没在说笑,不信明儿你也去送回盆景。”
与此同时,福宁殿里。
沈却望着那霸张贵妃榻,侧倚着摇罗扇“翎妃”直皱眉:“军营里无事可做?”
“告几日假而已,”谢时观故意用指腹揉蹭着唇上红胭脂,学戏子那般捏着嗓,“好端端,陛下怎又要赶臣妾走?”
谢时观自以为同这些名门贵女,比之自己,除雌雄之别,不过就差个好身世而已。
假若他能生得具女儿身……
“倘或末将是位女子,”谢时观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陛下会将收入后宫?”
*
暮春三月,莺飞草长。
沈却回身不能,便只好偏头瞪着他,无声训斥:“闭嘴!”
谢时观并不理会,反倒逼他向后仰,将人欺倒在旁侧描金扶手上吻着,直把这位矜贵皇帝咬成团湿漉漉水,软得像块上好绸料。
“宁可死,”沈却听见他说,“也不要你那些破赏。”
眼看沈却又要抬手,谢时观却先他步打断,他恶狠狠地:“陛下倘再要嘴硬说那些混账话,当心口咬死你。”
于是沈却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