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脸见着傻子
表情看他，比个电话手势放到耳朵边：“笨，你打电话说。”
程煜拉住傻子手往前走，问他：“你……等多久？”
傻子特别高兴，把自己手抽出来反手在前面拉着程煜：“直等，等到今天，你就回来。你出来，
就看见。”
傻子是真傻，从小智商就有问题，自打他妈和外公没后就认准程煜个人，对他好不行。傻子大名叫林旭，比程煜大三岁。小时候他俩住在个小巷子里，林旭住在巷子里面家属楼，林旭家在巷子门口，个小破院子里。
程煜读幼儿园时候最讨厌吃鸡蛋，特别是蛋黄，能噎他天吃不下零食。他每天早上去学校时候他妈就会给他衣服兜里边装个，程煜从来不吃
程煜愣住，半天没说话，傻子急得在电话那边大声叫：“程煜！程煜！”
程煜眼睛红，傻子要结婚，傻子那
蠢居然也有人要，傻子居然有宝宝，程煜顾不得听傻子大呼小叫直接挂电话。
程煜回家时候带五万块钱，是他存下来生活费和退伍费，五万块，不多，但是在他们这个小地方足够给傻子办场婚礼，剩下就都给傻子存着。
他欠傻子那多，大概这辈子也还不上，能给多少就多少吧。
程煜背着背包从火车上下来，火车站到处都是等着退伍兵亲人，他没有亲人，只有傻子，但是傻子马上要结婚，很快就不是他。
程煜要退伍，他高中退学后出来当两年兵，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回家去。
他要给傻子报个喜，部队里不能用手机，宿舍条件不好，只有楼下有公用电话，他有时候还要排上半小时队等前面人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冬天时候冷瑟瑟发抖，操场上风吹他整个人都快裂，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每周要固定给傻子打个电话。他其实和傻子没什话说，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但是如果不打傻子就会直在那边等着。去年有次个月没打过去，杂货铺老板娘说傻子每晚都等到她们关门才回去，后来程煜打过去时候傻子在电话那边都哭，以为程煜不要他。
程煜抱着膀子取暖，好不容易等到前面人走后终于给傻子拨过去。
“喂！”傻子充满中气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来。
“是，傻子，要回来。”
程煜挺直腰走出去，没走几步背包带子被人从后面抓住。他转过头去看，傻子咧着嘴对他憨憨笑。
“你怎来？”程煜抬头问他，傻子还是比他高截，皮肤黑黑，身结实肌肉是从工地上练出来，即便他在部队待两年，身材也比不上傻子。
傻子自顾自把程煜背上背包剥下来，背到自己肩膀上，说：“在等你。”
自从上次傻子说要结婚程煜就没打电话回去，他不知道傻子等多久。
“谁告诉你要回来？”
“要回来？”
“恩。”程煜说完忍不住眼睛都笑弯，好像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傻子那天大喜悦。
“快回来，结婚、结婚，要结婚。”傻子激动，说话又结巴起来。
程煜脸有点红，小声嘀咕：“谁要跟你结婚。”
“舅舅说，有宝宝，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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