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嘉央看她眼,脸色已不似前日那般愤怒抵触,道:“事竟成此,又哪里无辜?如今既已在条船上,就也不必再多计较。”
卓少炎微微笑,心中欣赏她处事通透不矫情性子,更知她如今愿意配合云麟军,定是因她自己亦经过充分且谨慎考量。
环视圈这屋子,卓少炎转身坐下,开口道:“在朝局未明朗之前,还需委屈殿下在这边多待些日子。昨夜殿下睡得可还好?”
英嘉央瞟眼门窗,没说话。
卓少炎貌似随意地说:“毓章兄昨日特地让调些人手来,将殿下这屋子门窗皆加固番,说是夜里风大,吹得门窗乱响,怕殿下睡不踏实。”
翌日晌午过后,卓少炎亲自去找英嘉央。
她进屋之时,英嘉央正好将笔墨收起,身前案上摊着墨迹尚未干透两封奏表。
这两封奏表,是沈毓章按昨夜与她相商之后决议,于今晨来请英嘉央亲笔手书。
其中封将发至宰阁与兵部,告知朝廷此番出使金峡关谈和结果与云麟军对朝廷所提要求,而其中就请皇帝禅位让贤事,却刻意未写明云麟军有所推立之人,仅曰愿皇帝择宗室贤材即大位。
另封则是直呈御前密函,其上完完整整地写清楚云麟军此番所图为何,做什打算,手中捏着什样令皇帝不得不应筹码,接下来需皇帝如何配合,以及英嘉央自己并代沈毓章向皇帝告罪之言。
说罢,卓少炎不着痕迹地打量下英嘉央神色,见其脸上未起丝波澜,便又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开。
她少时亦曾亲眼目睹过当年沈毓章与英嘉央之情深,如今得知他二人这些年来周折至此,又岂会毫无常人惋惜之意。
“少炎。”英嘉央开口,脸色依然如常,并不刻意回避她方才话中有话:“这世间最令人婉叹不忍之事,莫过于有情人因误会而互相伤害、互生憎意、错失彼此后便再也回不去当初。
“但与沈将军,从来没有过任何误会。在起时,们不曾伤害过彼此,亦不曾憎恶过对方。与他走至今日这步,并不是什错失。
“在与他分开之前,对他毫无保留,他对亦皆是男儿之坦荡,们之间对彼此从无隐瞒,从无藏私。与他当初之所以决裂,是因以为是为他好。他割断与多年情分,是因他明白
论朝中目前大势,皇帝旦真禅位,若按朝纲,由皇太子即位可谓顺理成章,然若按人望,则成王被众臣推举可能性最大。
之所以分两封奏表,便是因卓、沈二人无意在云麟军兵抵京城之前让朝臣及成王系得知云麟军真正谋划。成王耗费心血经营多年,朝逢帝禅位,又岂会容让大位旁落,不论云麟军推立谁人,都势必会成为挡在他走上帝位途中莫大阻障。云麟军对朝臣声称将策立谁人交由皇帝决定,此举不仅能够将这池水搅浑,更能够自然而然地让太子代替沈、英之子成为众所瞩目靶子。
卓少炎阅过两封奏表,确认所书无误后,便吩咐人拿给英嘉央仪从亲兵,即刻发往京中。
然后她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对英嘉央道:“前日多有冒犯得罪,不妄求殿下谅解,但求殿下明白辈苦心。”
她意态诚恳,颇有推心置腹之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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