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无奈道:“沈毓章岂有这等能耐?当年裴穆清、卓少疆诸案宗及物证皆是属下亲自处理,沈毓章手无证据,如何能质殿下之罪。殿下未免太沉不住气。”
英肃然冷笑声,从桌上抓起物,在手中掂两下,然后蓦地向他扔砸过去,口中骂道:“你去金峡关办趟差使,能叫人把你扣在关内牢中数月不放。倘非低头叫沈毓章把你放出来,你眼下能在府中教训?”
顾易当即跪下,任他砸骂,口中请罪道:“殿下息怒。”
那物件砸中他额头,英肃然见血色,心头怒意稍解。
顾易俯首又道:“属下亦是为殿下着想。殿下自然知道属下忠心,属下断是不敢教训殿下。”
……
成王府中。
顾易自外归来,直趋英肃然处复命。
之前卓少炎自金峡关挥师南下,仍命人将他于武库深牢中看管,直到太上皇帝出具禅位诏书后,英肃然请沈毓章发兵部令让云麟军放人,他才得以从牢内脱身,路南归京城。
顾易步近书阁外,正见个少年衣衫凌乱地从内走出。他低头避视,待人走过后,才抬首进去。
有料到她说得出这话来,心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果真同他学不少。
然后他笑笑,拍两下手上炭灰,道:“且等先打水净净手。”
卓少炎抿唇闷声笑个不停,饶过他。
……
戚炳靖要东西虽已被送到,却并没有要马上出手迹象。
“起来罢。”英肃然收怒,眼神阴戾:“还有事,你须据实告。”
“殿下请问。”
“那个叫做谢淖晋将,竟能得鄂王信任如斯,连与大晋其余几个亲王往来之事都知道。不得不再问你句:你当初几次奉之命北赴大晋与诸王晤面,果真未留下任何把柄在鄂王手中?”
顾易面色严慎,答道:“殿下放心。之前每回殿下都反复叮嘱,属下也都回殿下以实,殿下怎又突然疑心?”
英肃然忽地轻笑,眼中戾意褪去大半。他道:“没什。今日午睡做个奇梦,竟梦见你同鄂王勾
英肃然坐在书案后,脸色阴沉。待见到顾易,他神情转添几分怠意,问道:“事办得如何?”
顾易行礼,答道:“属下方才去郑劾、吴奂颉家中,他二人至亲明晓此事厉害,皆收下药,承诺明日早便会和饭食道送入狱中,叫二人自断,免去阖家受罪。”
英肃然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李惟巽还老实?”
顾易道:“李惟巽见不得江豫燃受苦,必不会不老实。殿下之前行事过于仓促,应该等属下回京,交由属下去办。还好眼下未出什意外,不然殿下岂非功亏篑?”
英肃然讥道:“等到你回京再办?只怕沈毓章已先将按下狱中。”
他不急,周怿自然更不急。
周怿明白,戚炳靖是在等他口中“人证”先有所动静。
此人行事自有主张,除当年同戚炳靖做那笔交易之外,其后又有数次奉成王之命北赴大晋,然而从未真与戚炳靖通谋卖国,对大平亦可谓忠。
此人虽让人捉摸不透,然他对大平成王阳奉阴违,必有其谋,其谋亦必与成王所谋不合,他既得成王如此信任,却能在成王身边按捺多年不发,所谋者必大。
所谓大者,如眼下之事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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