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景和九年,顾某奉裴穆清将军之命,化名入奉成王府。成王多疑,顾某连续三年皆未能成功取信于成王。直到景和十二年,裴将军不幸被害,顾某方借着卓将军府宴弑兄事得获成王信任。
“这世
他打量着顾易,再问:“何以能全在你手中?”
顾易道:“当初所有物证,皆由顾某奉成王之命亲手淹埋。除裴穆清将军案,其余每宗大罪,顾某皆参豫其中。”
沈毓章重现冷意:“你今来举发成王,拿着这些物证,是要同朝廷做交易?朝廷要答应你何事,你才愿把这些物证交与朝廷?”
顾易摇头,“沈将军。顾某不需同朝廷做交易。顾某将物证交与朝廷,便是愿与成王同罪。”
沈毓章几不能信。
这些时日他本就少眠,此刻心情更是烦闷。沈毓章接过小厮奉热茶,让人退走,然后不紧不慢地喝口,看向那人,冷冷道:“顾大人。成王派你来扰沈某清梦,又是做什盘算?”
顾易对他揖,道:“沈将军,别来无恙。”
沈毓章不说话,脸上已挂逐客之意。
顾易又道:“沈将军,顾某当日在金峡关多有得罪。然沈将军现掌兵部事,顾某职属兵部,亦是沈将军之下官,眼下有事来禀,沈将军要拒顾某于门外?”
沈毓章道:“有话便说。”
结,要害命。”
顾易面不改色,道:“属下命,是同殿下绑在处。属下倘若要害殿下命,那属下亦会赔上自己命。属下惜命,怎敢如此。殿下梦想来是反。”
英肃然搓搓扳指,笑着道:“是,你最惜命。”他又将顾易看两眼,“夜深,你退下歇去罢。”
顾易再行过礼,退出书阁后,面无表情地抬起衣袖,轻轻拭去额头被砸出血迹。
……
眼前这个男人,当初在金峡关撤他帅旗,案他通敌徇私之罪,当时是何等佞势逼人,如今岂又能作出这副模样。
沈毓章疑道:“你图什?”
顾易道:“顾某所图,与沈将军同,亦与卓将军同。”
沈毓章时怔然。
顾易露出十分淡点笑意,如同个在漫漫长夜中苦行之人于万里跋涉之后终见曙光。
顾易道:“顾某此来,是为举发成王之罪。景和十二年十月,成王同兵部侍郎郑劾、大理寺卿吴奂颉等人构陷裴穆清将军畏战不守之罪。景和十七年元月,成王再同诸人构陷卓少疆通敌之罪。自景和十四年至今,成王更与大晋诸王屡次通谋,欲以大平疆土换大晋出兵、助其登大位。今卓少炎陷罪,罪亦为成王所构陷。”
这些罪名固然不稀奇,沈毓章不过苦于无实证耳。
此时闻言,沈毓章按下茶盏,“你拿什举证成王数罪?”
顾易道:“当年裴穆清将军之案宗、归京所携兵部之矫诏、卓少疆与谢淖私通之伪书、大晋中将军之伪印、成王与大晋诸王通谋之书函、前后所有涉案官吏名单……全在顾某手中。”
沈毓章面孔震。
破晓之前,天色乌黑无光。
沈毓章自睡梦中被下人叫醒。
有人夜叩沈府,言称要举发成王之罪。
沈毓章嘱咐不可惊动沈尚铭及夫人,叫小厮把来者引去偏厅,自己速速穿衣,然后走去见客。
待见来者,沈毓章本升起冀望那颗心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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