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则道：“李大人若不信顾某，那
顾某便去换郑大人来。”这话听似平和，实则暗含威压。
就在顾易返抵大平京城
两个月后，晋将谢淖名字随着北境军报而来。这
个名不见经传晋军先锋使，因被鄂王戚炳靖所举荐而得以领兵南击大平北境数州，后在戎州境内与卓少炎正面战，未败而引军北去，回到晋地之后即被拜将。
顾易心内颇为之奇，想必此人便是戚炳靖所称之人。然后顾易又将谢淖这名字反复地看
十数遍，心内竟冒出个十分荒唐揣测。然而这揣测无法被验实，只得被顾易沉下心底。
但不论如何，大晋又出强将，二国边境时难安，戚炳靖所允他之事，竟再次被实现。
顾易可以短暂地搁下对卓少炎牵忧，腾出手去做另件事。
……
鸾案大袖，精美华贵，光丽逼人。
顾易喃喃出声：“这是……”
戚炳靖眼底跃动着烛火轻焰，回答他道：“这是
封王之后，为她而制鄂王妃婚服。”
……
亲眼目睹此等深情重意，顾易亦震亦惊，良久难言。
他这是自何处来笃意，若大晋真有这等“绝世良将”，怎不早见于沙场？
但顾易只是道：“那便蒙王爷关照。”
戚炳靖允他诺，竟当真力践诺至此，足以令顾易敬而服之。然而晋室此辈竟出这等不凡人物，又十分令顾易忧而患之。
倘若戚炳靖并未对卓少炎生出这般厚重情意，眼下二国之局面又将变得如何，顾易竟时不敢深想。
思及此，顾易不禁疑道：“王爷既已知道她身份及过往，今后欲做什打算？”
大理寺官舍外，李惟巽拎着书箱正要外出。
顾易从舍下阴影处步出，将她拦住，有礼道：“李大人。”
李惟巽抬眼见他，愣，大约是因知道顾易身份，脸上立刻挂起几分戒备之意，连握着书箱把柄手指都攥紧。她蹙着眉头道：“顾大人来找下官何事？”
顾易引臂外指，同她说：“顾某奉成王之命，有事来询李大人。若李大人有空，还望同顾某去。”
李惟巽有点迟疑：“往日成王都是派兵部郑大人来找下官。”
直到他回到大平，顾易仍会不时地想起那夜那室。连被嫁衣映红灯烛之光都似乎在为戚炳靖之深情所动，更何况是他。
临行前，戚炳靖同他说两个人名，皆是大晋长宁长公主长年经营于大平京中人脉与眼线，可临重任。倘若将来大平京中生变、卓少炎逢难，顾易可放心用这两人送信到晋煕郡鄂王府。
顾易想，他为谋成大事，确是利用戚炳靖对卓少炎之情深，但戚炳靖又何尝不是以这情深，成功地谋取他信任，或许将来亦会将他利用。
大晋鄂王，单单以“人杰”而论，似乎都委屈他。
……
戚炳靖沉吟须臾，站起身来，对他道：“顾大人何不随来。”
顾易遂起身，跟着他道离开这间屋子，穿过数道花廊，到另间屋子门口。
戚炳靖将门推开，率先走进去。屋中很快被他点着灯烛映亮，顾易听到他说：“顾大人，进来罢。”
顾易这才迈过门槛，走入屋中。烛火虽不甚明亮，但顾易仍然看清屋中挂置着物件。
那是袭女子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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