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宜泰楼，夜风清凉，二人沿街慢慢走着。
这
带在入夜之后，街上灯火辉明，往来熙熙攘攘，颇为热闹。
卓少炎指着前头不远处向他介绍说：“那边便是有名
西津夜市。可想要去瞧瞧？”
戚炳靖路行，路打量着大平京城诸色风物，此时听她这话，便随口问：“个夜市而已，又何故有名？”
卓少炎笑，答他说：“传闻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与孝烈皇后定情之地便是那里。他二人是千古佳偶，数百年来大平京中女郎们但凡有倾慕之人，都愿带着她们心爱之人去那里沾沾福气。”
戚炳靖应道：“嗯。”
被她这酒后微甜声音叫得禁不住地想笑。
卓少炎伸出手，不顾旁人目光，以指轻轻刮蹭下他脸颊，然后道：“以后，让
疼你。”
在台狱中，顾易曾同她说戚炳靖当年所言。他曾独自在深夜之中行过路，那路艰险且长，周遭黑暗无边，冷箭四处难防，生死便在瞬。
她不知那是条什
样路，她不急着去问他过往，她等着他亲口告诉她。
卓少炎被他这叫，心头又软几分，连带着神色与目光都变。她走到他跟前，伸手钻进他袖口，勾住他掌。
“不怕人瞧见？”他故意问，还左右打量下路过人。
她轻笑，“嘘。”
……
二人晚膳直接去卓少炎少时在京中最爱吃宜泰楼，就在东市子桥附近。
年，更从未封过女子为亲王。如今少炎得封，纵无封邑、无兵权，亦是撼动祖制朝纲之大事。从此少炎之尊荣，便是大平宗室女亦难能与之相媲。如此，将军还不满意？”
戚炳靖看着沈毓章：“沈将军之难处，都明白。将军既然不愿收受先前之聘礼，不如由替将军再添二嫁妆。”
“将军何必破费。”
“不是破费。是鄂王疼她。”
……
戚炳靖听着有趣，牵住她手，问说：“你年少时，也有这等愿望
她只知她听这话后，心里很疼。
自从戎州初相见，这路上都是他在疼着她，她竟未想过他是否也想要人疼。于是她在说罢之后，又重复遍：“让疼你。”
然后她看见他眼底深深，她听见他声音中带着陌生、难以名状情绪，他看着她，道：
“好。让你疼。”
……
大事既定，卓少炎心头再无重压，因身旁有戚炳靖陪着，便颇纵着自己，点菜之后，又叫酒来与他分饮。
在北境时，云麟军阖军禁酒，因而她酒量并不算好，在图过新鲜后，又再浅浅地尝几下便不再饮。
戚炳靖瞧她不喝，便换她杯子来饮，手上兼又夹她爱吃菜送入她口中。卓少炎脸上直带着微醺笑意，他喂她口，她就吃口。
二人在楼上临街窗边坐着，俊美，恩爱非常，颇叫周围看见人羡慕。
卓少炎忽又唤他：“炳靖。”
卓少炎走出台狱大门，抬眼就看见在外等着她戚炳靖。
他没留神到她出来，正伸手从马腹下皮囊中掏出把料豆喂他坐骑，整个人透露着不常见闲适与轻松。
恰合她此刻心情。
卓少炎几步走上前，轻轻唤他：“炳靖。”
戚炳靖闻声回头，笑得极为舒畅，应道：“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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