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他皱眉拭汗,坐到案前,沉思少许,然后抽出张信笺,提笔给和畅去信:
「王爷计于五日后启程,率谢淖所部北归。」
「大平英王卓氏亦将与王爷同行。」
「你莫要怪不劝王爷,此事若换你,你必也不敢劝。」
「你若不信,便等王爷回府,叫你亲眼瞧瞧,什叫做宠溺无度。」
卓少炎望向他:“想要夜夜被你抱着睡觉。”而后她明媚笑,又补道:“——就如你当初般。”
戚炳靖被她笑,心中荡漾,亦跟着笑。他这笑中,有喜悦,有温存,有不舍,有疼宠。
然后他道:“好,依你。你要什,都依你。”
卓少炎被他这简单两句拨弄得心弦又乱,他须对她何等情深,才会对她如此宠惜疼爱,令她时时刻刻都想再将他也多疼几分。
……
并四国,建姓之社稷,历太祖、世宗、仁宗三朝,家国鼎盛,江山何其壮伟;其后经二百余年,皇室日渐式微,疆土分崩于外,边境战火连年,几有国灭之难;家国危亡之际,忠臣良将未绝,由悍勇并血性催发出烈烈生机,竟挽江山不破。
当敬,亦当畏。
……
卓少炎大封当日,便解云麟军之帅印,此事并同她将远嫁大晋事,被沈毓章及昭庆暂按未表,朝中上下无人得知。
若依戚炳靖念头,他将先率军北归,然后再遣使节前来,择吉日以国书下聘,堂堂正正接迎卓少炎北上晋煕郡。
「阅罢既焚,不得保留。」
还未到晚膳时分,周怿有事来禀,才走至门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卓少炎断断续续声音:
“……像这般弄你,舒服?”
紧接着是他家王爷低沉含笑回话:
“不如上回。待北回晋煕郡路上,再细细教你。”
周怿浑身凛,连事也顾不得禀报,连忙快步退走。
但这话头提,便被卓少炎毫不犹豫地拒绝。
当时戚炳靖坐着,手中握着她大平亲王册宝,边打量着那物,边说出他打算。而卓少炎在旁收拾她往后不再有机会披挂将甲,听他提议,眼都不抬地道:“带走。”
戚炳靖抬头,未即回答。
这三字何其耳熟,然情境却已大不相同。
“为何?”他搁下册宝,问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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