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怔然片刻，伸出两只手，将他抱住。她轻声哄他道：“四弟别哭，还有姊姊在……”
这时候，宁妃提
宫人出来，见状蹙眉。
在她开口责问前，长宁已出声恳求道：“母亲不是
直想要为
生个弟弟
？不如把四弟领回宫中，正好陪道读书玩耍，可好？”
宁妃犹豫着，上下打量紧紧抓着长宁不肯松手
小男孩。
“宁妃娘娘。”不知何时，文乙出现在她身旁，目色平和地道句：“四殿下前日课业，被陛下当着几个皇子面夸称好些句。”
逆着光，他对上抹悲怜目光，不知怎，这目光逼出他不敢对旁人露出、莫大委屈及害怕。他揪着这人衣袖，在这人臂间大声哭泣，边哭边道：“他们都说，娘亲没，、……”
这人叹息声，摸摸他头，教他道：“四殿下，哭得好。会儿宁妃娘娘会过来，殿下旦见到长宁公主，就像这样去抱住公主哭。只有把公主哭得心疼，殿下往后在这宫中日子才会有倚仗，才会不被人轻易欺侮。”
见他只顾抽噎着，这人又嘱咐句：“殿下，可记住？”
……
那年，十二岁长宁跟随协理六宫事母妃来到昌庆宫中。宁妃嘱她在外等着，自入内去提问宫人。
数不过来。可他从未深思过，其实那些苦，竟都不算是什苦。
这天下谁想要他命他都可以不惧，除人。
这人便是他君，他父。
他抬起条胳膊，仓促地将脸埋在袖中蹭两下。然后他目光复杂地再度看眼文乙：“若非幼时曾多蒙文总管相助，今日必不肯轻信文总管所言。”
他又问：“文总管，为何要屡屡助？”
宁妃看眼文乙，目光旋而又对上长宁且求且娇神情，颔首道：“便领着你四弟道回宫罢。”
长宁欣然谢恩，低头看向他。
他张小脸上挂满涕泪，小手被长姊轻轻牵住。不多时，张透着淡淡馨香帕子落在他脸上，她面温柔地替他拭面，面道：
“四弟是戚氏好儿郎，不哭，不哭。”
“姊姊……”
男童带着哭腔声音侵入长宁耳中。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怀里就撞进来个小男孩儿，撕心裂肺哭声将她震得心口阵阵发酸。
小男孩儿把头埋在她腰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姊姊，他们都说，娘亲没……”
他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她衣裙，无论旁边宫女怎劝掰都不动，仿佛她就是他唯可以倚靠亲人般。
文乙回看他眼，目中浅露悲怜，没答他此问。
然那抹浅浅悲怜之意，却令他瞬间忆起当年。
……
当年他不过五岁。母妃寝宫外，人来人往，个个面色惶怖。他懵懵懂懂地用小手扒住门板，想要往里面望望，却被人不当心撞下，跌倒在地。
“四殿下。”有人声音和蔼，从侧将他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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