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昱愕然,诧异地目视皇帝:“婚旨?”
戚广铭唯唯诺诺:“……朕昨日同四叔说,此事最好先同三叔及五叔议过,可四叔意颇坚定,硬要朕持玺落印。”
“四弟。你要册妃,选哪个女人不好?大平英王,手上沾着多少大晋将兵血?当年五万晋俘,她说杀就杀!你要册她为妃,不怕引起国中重怒?!”
戚炳昱苦口婆心,连酒杯都放下。
戚炳靖重新拎起长弓,“三哥手不能张弓,竟有胆劝弟弟。”
这时候,二人侧方席间有笑声传来:“四弟曾在军前历练多年,谁料如今竟手生如此!”
戚炳靖将弓扔在旁,低低哼声。
他没走回席间,只是将目光向那边探过去——
“三哥,何不下来道练练?”
戚炳昱正饮着酒,听这话,连忙摆手,“四弟何苦为难?这手,可持毛锥,不可张弓啊!”
靖去请见,她才叫人开门。便在那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得知她曾钟情于周怿。事后他问周怿,周怿沉默不答。而长宁既已嫁入任府,他便未再多加追问。
建初十六年,周怿手刃任铮。戚炳靖再提旧事试他心意,却被周怿以淡漠神情及句“失手”而蒙惑。
他竟信。他何其迟钝,竟信周怿此言。
若非昨夜卓少炎提起,周怿为长宁痛泣,他何以能想到被周怿身铁骨与忠诚所压埋在心底深深情意。
戚炳靖重新搭箭上弦,道:“周怿。如今身边有人,无须你再为尽忠。皇姊多年不易,缺个人好好疼她。”
戚炳昱脸僵。
在他旁边坐着戚炳衡则站起身来,不满地叫道:“四哥!你这话又是什意思?三哥说话,已是给足你面子。陛下当初年少,你逼着陛下出国书给大平成王,就为换这个女人!当时你可曾告诉过陛下与辅政大臣们,这女人就是那个攻大晋重镇、杀人不眨眼云麟军主帅?!你假意与谢淖反目,背地里叫谢淖助她南下,扶立大平新帝,大晋从中分好处都未讨得!你为美色冲昏头,竟行欺君、背国之举,你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大晋子民!”
周怿黑着脸,大跨步就要上前。
戚炳靖抬臂举起弓,弓弰重重地打在周怿胸口,止住他冲动。然后戚炳靖自去捻
言罢,他粗浓眉峰动动,神似想到什,又道:“听闻大平英王善骑射,今日四弟为何没将她道带来,也好让兄弟们见见!”
少年皇帝听,立刻在旁道:“三叔不知,四叔心疼大平英王,昨日带人进宫,连朕都没机会瞧眼。”
“哦?”戚炳昱看看皇帝,再看向戚炳靖:“四弟往宫中藏人,岂不是把这皇城当做你王府私宅?”
这话叫周怿皱起眉。
戚炳靖道:“三哥,已在御前请婚旨。她是未成礼王妃,陪在身边,又有何不可。连日车马劳顿,疼她,免她觐见之礼,又有何不可。”
他说如今身边有人。
周怿却无法十足放心那个人。
但戚炳靖心意已定,说没有他置喙余地,那便是当真没有。周怿想不通是哪里出岔子,怎就叫戚炳靖醒悟被他蒙在鼓中,怎就会如此笃定,他就是那个能够好好疼戚炳瑜人。
又是三箭连发。
总共六箭,唯有两箭入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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