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不由自主地蜷蜷。然后她沿着那道疤,点点地抚过他腹、胸,在他心口处停住。
那日在车中,他道,他已回不头。
当时她远不如今时懂,他为何定要这个帝位。
他为活命,杀兄弑父。而既杀兄弑父,他身上便脱
戚炳靖彻底将她放开。注视着她转过身背影,他眉目微沉,未发词。
他知道,她是在闻。
闻他身上有没有血腥味。
……
浴房中,水雾缭绕。
以为她这问只是个开头,可他却只听见她轻声跟句:“那便好。”然后,就再没提任何关于他今日在宫中所经历事。
戚炳靖低头,将她无声打量。她侧脸在晕光中显出种柔静美,神色看起来平平和和,与她语气无异。
他遂将她手握得紧些。
……
进屋,在侍婢来为他解冠宽衣前,戚炳靖忍不住将卓少炎把揽入怀里,抱半晌。她这般平和让他心热。隔着衣物,他不轻不重地抚摸她后背,然后亲吻她脸,嘴唇,还有耳后软嫩皮肤。
天色尽灰,夜里又飘起雪。
鄂王仪仗回至大长公主府。幰幔摘起,寒风倒灌,戚炳靖身披黑色厚重羔裘,无甚表情地下大辂。府门外,十二个小厮持灯照路,两个上前撑伞伺候,却被他略不耐烦地格退。
片片分明雪花跳跃在暖橘色灯光中,灯光又映亮府门内人身影。那人静静立着,裙裳边角沾雪,动不动地望着门外动静。
戚炳靖冒雪大步行路,抬头正见那人,本是没有任何表情脸上忽地露出抹笑意。他足下顿下,冲身后招招手,叫回方才被他斥退那两个撑伞小厮。然后他走上前,解开裘衣,将人罩进自己怀中。
“少炎。”
戚炳靖两臂搭在池壁边,双目紧阖。他赤裸肩膀与上胸挂着水珠,浓眉亦湿,愈发黑亮,整张面容在水气之中看起来更显峻悍。
有人进来,缓步走到他身后,跪坐下来,抬手解开他发髻,替他揉按僵乏头颈。
“少炎。”他没睁眼,没回头,张口叫她声。
卓少炎指尖在他太阳穴处打着圈按压,口中应道:“嗯。”
戚炳靖沉默须臾,见她似乎切如常,终是没说什。过会儿,她手顺着他脖子往胸前滑,又向下探探,纤瘦手臂浸入浴汤中,触到他右腹处那条伤疤。
卓少炎在他怀里颤下。
她掀起眼睫,对他道:“先宽衣,沐浴吧。”
戚炳靖嘴唇在她颈侧留恋不舍,迟迟才道:“好。”
在将她放开时,他不经意间感受到她身子仿若瞬间放松,而自他怀中离开前,她则像是无意识般地轻轻嗅。
随即,卓少炎极短促地蹙眉,那抹神情转瞬即逝,可却仍旧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他身上温热气息将她包裹住。
卓少炎面颊冰凉,被他大手捂,立刻暖。她笑下,抬手按在他手背上,道:“没有那冷。”
戚炳靖用拇指刮下她泛红鼻尖,反握住她手,牵着她道往里去,边走边道:“夜里颇寒,往后不可再出来迎。”
卓少炎没接这话,转首顾他,问说:“在宫里用过膳?”
他搓两下她指尖,然后淡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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