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畅不得不承认。
稍思后,他对挚友道:“周怿,你去罢。”
除此之外,也无须他再多嘱托什。
此辈儿郎忠与志,非死难灭。
……
曾经周怿是为什而狠心割断和戚炳瑜感情,如今他便再次为相同原因而断然放弃可以和她再续前缘机会。
和畅长叹息,道:“周怿。”
这时这声中含着深意,已大不同于先前。二人是同僚,亦是好友,多年默契在二人之间静静流淌。
周怿重复遍:“当回京。”
倘说此前他还没想明白戚炳靖为何迟迟不准他回京,那在今日看到邸报上那道二王下狱消息时,他便统统全明白。
那是股不顾切执意,从他眼神、从他纹丝不动身体、从他不吭声态度中汹涌而出。
和畅察出不对,“周怿?”
周怿摇头,“和畅,你不知道。”
他语气中凝重逼得和畅也跟着站起身来——
“什事,是不知道?”
两日后,从晋京发来最新朝廷邸报被送至鄂王府:
,诏以陈无宇为武威上将军、兵部尚书;二,户部颁行新酒商税令,收宗亲藩封之酒务、商务于朝廷;三,桓王戚炳昱、睿王戚炳衡坐通敌卖国之罪,下狱问审。
这三道消息,就犹如三道乾雷,齐齐骤至。
乌云密布厅堂间,周怿持报,与和畅无言对视。
电闪之后,才闻隆隆鼓震之声。
周怿临走前,至卓少炎处行礼、告别。
他将戚炳靖发来通报平安书信送至卓少炎眼前,随后按军礼行过,说道:“王爷来函,召末将回京。”
卓少炎问他:“京中有事?”
周怿回答说:“并无大事。只是陈无宇将军不日将调任兵部,诸事杂多,
卓少炎有孕,戚炳靖看似是命周怿率军护送她南回晋煕郡,实则是借此机会让他远离京中晋室风云。晋室旦遭逢大难,周怿与此事关联可以被撇得干二净。当初面对周怿抗旨,戚炳靖确没有逼迫周怿;但谁能想到他会以自己贯沉默而强势手段,干脆利落地替周怿做出取舍。
和畅这回没再劝阻。
今京中,bao雨将临,这封朝廷发来邸报言简意赅,背后究竟发生什事,近日来戚炳靖函中不提,晋煕郡便无人得知。周怿是什性子,岂能容忍自己置身事外,留戚炳靖人在京中犯险?
只是和畅心有疑忧:“你若走,英王必定生疑,又如何能将她再瞒下去。她怀着王爷骨肉,万不能有所差池。”
周怿道:“英王心思灵透,纵使不走,你以为王爷京中诸事,她会毫无所察?至于还能再瞒多久,你只能尽力罢。”
周怿僵硬脸孔裂开,几缕苦意流泻出来。他道:“在京时,王爷曾请旨,准尚长宁大长公主。”
和畅难得愣。
“这……”他开口,又道:“你……”
旨降而婚未竟,这让向能言善辩和畅都时失语。他左右踱两步,再抬首望周怿。
他不必再多听解释,已自明白。
周怿猛地站起身——
“当回京。”
他脸色青寒地说。
和畅难得皱眉,“你回京之请,王爷至今未允。你若擅作主张,便是违抗王命。王爷旦动怒,定会重惩你。”
周怿沉默地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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