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他只是听太子命令来救人,陌玉侯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船上人是太子安排,怎会怀疑太子?是他慌阵脚,在宁钰轩凝视之下,竟然差点,bao露自己目。
定定心神,踏雪道:“太子半夜未眠,在前头船上看见这里有歹人要谋害宁夫人,故而让属下来相救。却不知侯爷已经将人先救走。”
“有人要谋害聂桑榆?”陌玉侯脸茫然,随即转身过去推开季曼房间。
床上躺着个人影,睡得好好。宁钰轩回头看着踏雪道:“踏雪大人眼花?桑榆在屋子里睡得好好,谁要谋害她?刚刚是明杰半夜不睡觉四处乱跑,才将吵醒。又何来去救人说?”
踏雪呆住,抬头看看宁钰轩衣裳,他穿着件狐毛披风,干净得很,点也没有水迹。刚刚若是他下江救人,到他上来寻人这短时间里,肯定没有机会换衣
但是,漆黑无声黑夜里,在赵辙犹豫间隙之中,早有人悄悄醒来,在船侧放下绳子,将人安静地抱上来。
于是踏雪拉着绳子过去,就只看见船侧垂下来绳子,以及空荡荡挂绳钉。
有人还醒着?踏雪打个寒战,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看。
船上片黑暗,早有人听太子吩咐,在晚膳里下迷药,为防万,还在各间屋子都点迷药,应该是不会有人还醒着。
那会是谁下来,将聂桑榆给救走?
太子顿顿,抚着琴笑声:“倒是倔强,明明是个女子,谁给她养成这样性子?你瞧瞧,江水这冷,换个人下去,哪里还有力气像她那样抓着?”
踏雪看将头别开,不去看江水里那人。虽然将功成万骨枯,他跟着太子,早就看惯生死,但是要这眼睁睁看着个无辜女人这样挣扎,心里到底还是有两分不忍。
“爷,这里风大,不如先回房吧。”踏雪道。
太子点点头,手压琴弦,琴声戛然而止,起身将琴抱在怀里往回走两步,却终究停下步子。
“踏雪,父皇常说,做大事不拘小节,对不对?”他声音很轻,甚至有点恍惚。
踏雪想着,将前面绳子松松地挂在挂绳钉上,然后顺着船侧绳子路爬上船。
地上水迹路延伸,倒是很好找人。踏雪跟着直走,却突然看见二楼房间外头,站着个人。
“踏雪大人功夫不错。”宁钰轩好像在观赏江水,听见脚步声,便侧头看向来人笑道:“这晚不睡,跑到这艘船上来,可是太子有什吩咐?”
陌玉侯没有中迷药?踏雪脸色白白,七尺汉子,难得觉得有些背后凉。
是他救聂桑榆?那是不是也就知道,是太子要朝聂桑榆下手?
踏雪无声地站着。
“不应该心软。”赵辙抬抬嘴角,手指却在六弦琴上收紧:“但是…还是将她捞起来吧。若是已经断气,那也是尽力…”
江水冲刷这久,又是这冰寒天气,怎都该已经断气吧……
太子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聂桑榆应该是已经死,他捞她起来,应该不会坏事。
听着主子吩咐,踏雪眼里有些犹豫,却还是将绳子绑在船桅杆上,另头抛下江里,自己顺着滑下水去,然后点点放长绳子,直到够到聂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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