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孩子,不算瓜葛吗?”宁尔容轻笑两声,雨水打湿髻,耳沾在脸上,回头看着他道:“你以为想救你这无情无义负心汉?不过是因为尔容怀你孩子,再难过日子,所以需要你这个男人罢。”
宁明杰深深皱眉,旁边常山已经举着伞过去,撑在尔容头顶。
聂青云看着尔容肚子,脸上神色分外懊恼:“你这是做什……”
“你做什,就做什。”宁尔容抿唇,转头再看向后头看台之上:“敢问二皇子句,在您眼里,先帝圣旨还算不算数?”
当年靖文侯有功之时,先帝曾赐免罪恩旨,可救人性命,也相当于后来免死金牌。靖文侯直是当宝贝供着,没想到倒是被尔容
捧月像是被他惊醒,嘟着嘴道:“当初可是说好要帮她次,个女人也不能翻天去。你就放她命又如何?阿离,做人不能恩将仇报。”
赵离轻哼声,睨她眼道:“妇人之仁。”
不过终究,还是握紧捧月手。
陌玉侯与其他人起在二层看台上,静静地等着时辰。午时到,便是三皇子党该彻底消失之时。
季曼也安静地等着,旁边有人好像在跟她说什话,她都完全没有听清。远处好像有急匆匆车轮声,溅开滩滩雨水,破风而来。
抿唇道:“你过去,去明杰那里。”
“好。”季曼张口想说这个字,却是哽咽得只做出口型。
她只是个局外人,这本书里人生生死死,她是早就应该看习惯。但是为什,为什现在会觉得这样难过?
恍惚记得就是不久之前,她回去聂府,聂向远还温柔地摸着她头,说受委屈就回来。还记得聂青云站在她床边,看着假装昏迷她,责备地看着陌玉侯问是怎。这个世上聂桑榆仅剩这两个对她最好亲人,也要离开?
无边无际孤寂从四面八方卷上来,季曼白着脸,慢慢地转身。
“宁尔容求见二皇子殿下!”
马车停下,有肚子微微凸起妇人急匆匆地下车,手里握着件物事,跪在法场之前。
“尔容!”宁明杰惊,起身想出去,却往观台后看眼。
宁尔容满脸倔强地跪在雨水里,高昂着下巴将手里卷圣旨托起:“宁家愿以先皇当年免罪之恩旨,换得尔容腹中孩儿父亲命!”
看台上片哗然,宁钰轩也站起来。刑场上跪着聂青云终于是变脸色,直起身子怒道:“聂青云再不堪,也轮不到个女人来救!且青云与郡主早已和离,没有任何瓜葛……”
巨大雨声之中,她听见自己身体里传来哭声,那应该是聂桑榆,哭得撕心裂肺。季曼想笑,她也不知是来帮聂桑榆,还是来害她难过。原本聂桑榆死时候,至少家人都还活得好好。
跌坐在边凳子上,感受到旁边人投来目光,季曼微微笑,眼里没什焦距地道:“真是幸运,个人活下来。”
宁明杰微微抿唇,伸手让常山将自己斗篷拿来,披在她身上。
二皇子高坐三层观台,眼里带着玩味笑意。捧月推着他轮椅,微微有些困倦。
“真该留她下来?”赵离轻声开口:“是不想留,这女人太过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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