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陡然就黯淡
下来，方才像是装满繁星，听见她
句话，却像是突然下场雨，星星都不见。
陌玉侯苦笑声，声音有些沙哑地捻她束落发：“你这人，怎
这样绝情呢？”
“不是跟侯爷学？”季曼别开头。
牛车缓缓地走着，宁钰轩安静地看着她侧颜动不动。
说她自作孽，到底自作孽是谁？
也是样。
宁钰轩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将头与她轻轻靠在起，看着天上晚霞变成黑夜，繁星闪烁，四周也都片宁静。
“你是不是还在恨
？”许久之后，宁钰轩开口问这句。
季曼想想，最开始时候她是挺恨他，想好百种要报复他方法。但是来京城，知道他是好好亲爹，又直受他照顾，时间久，心里恨意倒是渐渐没有刚开始那浓烈。
怪不得勾践要每天尝遍苦胆呢，时间流逝，很多东西就变得容易被原谅。
在京城没几天之后，季曼就收到长郡王信，果然是要她收粮，并且慢慢抬高京城粮价。
今年本就欠收，朝廷还征收大批粮食用于带兵操练，百姓之中早有怨言，季曼这抬粮价，许多人便是吃不上饭，怨声载道。
朝廷不得已放部分粮食出来，季曼便又全部吃下，运往长郡，京城粮价点也没有好转。
皇帝却是不在意百姓之言，依旧在年末之时，要宁明杰带兵前往长郡。
只是，该她得东西，她依旧样也不会少算，该杀人名单上，却已经没有他名字。
“侯爷想多。”季曼笑道：“在下与侯爷之间，早已经因着那封休书结束，在下不恨侯爷。”
宁钰轩微微撑起身子，眼眸里有些亮光。
“只是也没什关系罢。”季曼补句，微微闭上眼：“如今侯爷尽忠于新帝，在下却还背负着血海深仇，道不同，到底是不相为谋。”
能原谅他，却是不可能原谅让她眼睁睁看着聂家门尽亡赵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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