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就想到自己小时候,小妹刚被接到自家来住时候,家八口人穷连电都不敢用,晚上就点着煤油灯照明,然后有回煤油漏滴到床铺上,因为冬天被褥不够就没给立即换掉,他和小妹还不是抱起睡好几宿?晚上睡觉时候鼻子都是煤油味道,他又可曾对父母抱怨过?
王小天愈发坚定洗起被单,萧玉衡拗不过他,只得站在旁看着,心里不由更郁闷,忍不住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来。
王小天乌黑眼珠子立马凶恶瞪过去:“要抽烟就从厕所里滚出去!”
萧玉衡刚上大学那会并不抽烟,但他交际圈广,久而久之就学上抽烟,不过倒也不像段策那样天不抽个包就浑身难受,只
王小天却是从萧玉衡回答中听到嚣张与霸道,想到他有钱有势,还隔三差五和导员出去吃饭,关系好着呢,他去告真能有用?
没用。
王小天抿直嘴唇,然后……
向邪恶势力低头。
他又恨恨看眼萧玉衡,然后忍着屁股不适从床上下来,在萧玉衡和胖子注视中默默拆起萧玉衡床单。
小天拿着厕所扫把碰上他床铺时候,萧玉衡就已经不打算要这套被褥,尽管王小天只是挑衅用扫把点尖儿碰下被褥最边角,但萧玉衡还是没法忍。
趴在床上人这才转过身,萧玉衡不由得愣住,原来那个美人脸上都是泪,竟是硬生生被他打哭。
也不是被打哭,是王小天受不住这样屈辱,他活二十年,晓得自己和别人合不来,但也问心无愧没有做过伤害别人事,无非是独来独往略冷清些,可至于因为这样被揍吗?
“要告诉导员去。”王小天恨恨用胳膊擦去脸上泪,觉得这事自己占理,他点儿错都没有,导员定会帮他。
萧玉衡回过神来,有些讪讪摸摸鼻子,倒不是怕王小天去导员那儿告,而是被他泪水给弄心虚。
如果王小天没哭,萧玉衡真会让他把自己床单给洗,可他哭,萧玉衡就改主意,于是在旁颇为无奈说道:“算,不用洗,这被褥不要。”
王小天闻言往后阴恻恻看他眼,却不停下手中动作,然后在两人注视下拆下那被单并塞进自己桶里,拿上肥皂和刷子出去。
胖子还举着手机,萧玉衡心情不是很好夺他手机扔到他床上去,然后跟着王小天出去。
厕所里没人,王小天已经在往桶里放水,萧玉衡看他真要给自己洗被单,于是上去阻止:“都说不用,你给洗干净也不会要。”
王小天用力拍开他手,脸不可理喻看他:“有钱就可以这样浪费?给你洗三遍行不行?”
个大老爷们,就挨他四下打,怎说哭就哭?
没意思。
心中畅快顿时没,随之而来莫名愧疚与郁闷,萧玉衡又看看王小天那张眼眶发红、鼻头粉嫩脸,想想,才对他说道:“这事你找导员没用。”
萧玉衡是做班长也是混校学生会人,知道犯什样错误才会被记过,而他对王小天教训还达不到受罚程度。
总不能在报道上写“软件工程三班萧玉衡因打同班同学四下屁股,故记过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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