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袍转身,犹然是气得不行模样:“沈太傅为国为民为朝政为皇上,甘心自己独子去北境边地历练!就知道,不管什事儿到
她伸腿踢开门,走进去。
里间垂帘立即晃,沈知书走出来,眉毛斜皱,“也就只有你敢踢门。”
说着,便往屋中椅子上坐,锦袍下摆滑膝而落,长腿半屈,副不耐烦模样。
沈知礼反手关上门,盯住他:“让你出知青州事,是爹主意?”
沈知书睨她眼,冷冷哼唧两声,脸不置可否表情。
沈宅外榴花地香,流云轻散,清静得紧。
门口小厮看见沈知礼从马车上下来,忙去迎:“大小姐回来。”又接过沈知礼手中东西,跟在后面进门。
沈知礼拢拢耳旁碎发,嘱咐道:“这些东西都是大公子爱吃,会儿见着老爷可别说是买,只说是别人听见大公子今日回京,送来府上。”
小厮默然,跟在后面声不吭。
她边走边四下打量,见府中甚是冷清,觉得不对劲,便转头问道:“怎,大公子还没回府?不是说天没亮时就到城外,然后同太子道入宫觐见皇上去?”
连站都站不稳,空有肚子经世之才又有何用?可怜这道理竟没多少人明白。”
孟廷辉依旧轻声道:“谢沈大人。”
沈知礼阅毕,叹道:“孟姑娘果然好文采。”抬眼笑笑,“也别叫沈大人,双名知礼、复字乐焉,孟姑娘以后叫乐焉便好。以孟姑娘之才,此次进士科金榜题名又有何难,到时孟姑娘与同朝为臣,还望能够相互扶持才好。”
孟廷辉连忙起身,“不敢。”
沈知礼还欲再说什,就见有人从楼后小步快跑而来,手中拎两个油纸包,对掌柜道:“掌柜,都包好。”
沈知礼脸色有点僵,“你不愿意去?”
“哐噹”声,桌上纸镇被他横袖扫到地上。
她惊,不自觉地往后退两步。
沈知书起身,气道:“怎是不愿去?还在冲州府时,就奏禀过太子,若是不放心潮安北路帅司那群官吏们,大可以让去青州!”他抬脚又踢下那纸镇,“谁曾想不待回京自己上奏皇上,爹就主动请旨意,放外任,去青州!”
沈知礼挑挑眉毛,等他继续。
小厮上前几步,小声道:“回是回来,只不过大公子在同老爷置气,连夫人特意给他备接风饭都不肯吃口。”
沈知礼讶然,“为何事?”
小厮嗫喏半天,副不敢说样子,直待见她脸色作怒,才慌忙道:“听说……听说大公子要放外任,潮安北路,青州!”
沈知礼下子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蹙眉片刻,便路往后院沈知书屋内走去。
垂柳过廊,有鸟儿叽喳振翅,后院东面第三间屋子门半开半掩着,外面竟没个下人候着。
她便也站起身来,笑向孟廷辉道:“家中有事,不便久留,待会试放榜之日,与孟姑娘在礼部院外再会。”
孟廷辉点头,抬手轻揖下,宽长袖口垂落腰侧,边角微卷。
当初未得沈太傅青睐虽是大憾事,可如今能够稍稍攀附沈知礼,想必也是能有些用处。
她独自望着楼前细柳许久,才终是眯眸,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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