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不开目光,可却不得不开口:“殿下为何不回内殿再……”
他却朝她走过来,目光微凉,打断道:“当日你在宝和殿中尚且不惧,怎今日倒胆小如鼠?既然敢来东宫祗候,就该料到会有这些事情。”
她离他如此之近,连他颈间胸前汗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耳根已然红透,脸上却仍做漠色,知道他意在讽刺她当日放肆行径,便上前步,轻声道:“臣没有怕。倘是殿下想要臣为殿下宽衣,臣不敢不遵。”
说着,便抬手触上他胸前,将那锦袍轻轻向两旁褪去。
他微僵,眯眼打量她,见她粉颈微弯,貌似认真地在为他宽衣,眼底不由略浮疑色。
她便跟着他入殿。
殿门被人在外重重关上,室陡暗。
他开口:“让你来东宫祗候?”
她不置可否,将手中牌子轻轻摆在门口高几上,行个礼,“殿下。”
他眼底似是有火流过,神色却淡然,仿佛没有想要追究她为何被派这差事,只是向里面走几步,然后站定,抬手扯开身上薄甲。
之前,他当然不用下马!
才想着,就见马儿长鬃逆风而飘,人驭马慢驰而来。
他身上披薄甲,背上挂着长弓,左肩满满箙白羽利箭,低头挽缰,手腕处淡麦色皮肤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汗湿亮光。
她立在东华门前未动,看他步步行近,手心里有汗渗出,终是上前几步,开口——
可未等她出声,他便抬头,眼便望见穿绯色官服她,身子在马上明显地倾,扬鞭道:“你在此处做什?”
她对他是有所图,否则也不会入翰林第日便想出办法让人遣她来东宫祗候。但她今日这副守礼懂矩模样,又与当日相差太多。
她脸色如常,将他袍子褪,右手揽袍子时顺势滑下去,似是不经意地抚过他腰下三寸。
他浑身大震,眸底瞬时冰融火起——
这女人!
肩甲落地,膝甲落地,胸甲落地……
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慢慢宽甲,虽知他是刚从校场观骑射回来,可却没料到他竟会当着她面做这种事。
甲胄下只着件单袍,背后已被汗水浸湿。
她看清他背后肌肉轮廓,脸颊忽而有些发热,正欲扭过头时,却见他回身,边松腰间袍带,边看向她。
藏青色宽长袍带路滑落,锦袍襟口大开,露出他裸实精壮胸膛。
声音清寒中带哑意,似是累。
她没出声,只是望着他。
他斜眉扬起,看见她手中握着那块牌子,神色微微然,却也没说什,只是利落地翻身,下马。
殿前几个侍卫看见,急忙过来牵马,又替他卸长弓,取下箭箙,恭声道:“殿下。”
他路大步上阶,向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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