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辉犹在迟疑,旁边又有几个女官牵马过来,对她笑道:“沈大人说得极是,孟大人若是不肯上马,岂非看不起们?”
有黄衣舍人牵匹枣红色马儿来与她,也微笑道:“孟大人放心便是,不过是与女官们玩物什,断不会出什事。”
她只得接手牵过马儿,笑着谢过众人。
近四个月来她独处翰林院,正正经经地做事,朝中未闻她与太子又有什不雅之事传出,再加上连沈知礼都与她交善,因是这些女官们都纷纷与她示好,而她先前已被毁七八清誉之名也恢复不少。
挨上眼下这情境,她若是再别扭下去,旁人还只当她是位独人傲,不肯与别人交好;且又难得有个同众女官们相交机会,她又岂能就这样白白地浪费?
她这才微微垂下头。
这样男子,有谁可人据为己有?
他是天下万万人太子殿下,却独不是她人太子殿下……
沈知礼在旁看得高兴,笑得开怀,“太子殿下骑射之术可是自幼便由平王亲自教习,哪里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花架子们能比?”
孟廷辉轻吁口气,平复下心底汹涌激荡之情,才点点头,“是啊,太子……自是无人可比。”
声不歇,如利剑割耳般令人陡痛。
风平沙落,他持弓勒缰,人马立在诸军将校之中。
不远处二十根纤细柳靶犹在狂颤,先前被狄念射中那些靶头已然尽数断落,二十支雪羽横镞射入靶后黄沙地上,整齐利落得好似被人细致地铺摆过般。
片肃静无声。
场外众人皆是怔神无言,连先前兴奋不已叽喳不休女官们都没声响。
她想着,便又对身边几人笑笑,鼓起勇气踩蹬上马。
马儿还算听话,只垂首抖红鬃,便乖乖地任她驱驾左右。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
说话间,那边人马驰进间又开始较射术之高低,不时有高呼大笑声传来;这边却有宫监舍人牵体型较矮小宫马过来,让久候多时女官们上场玩玩打彩结球子类,也好同样博个彩头。
女官们又下子都兴奋起来,因知皇上历来喜好女子上马习射,所以此时都欲展风姿,也好多吸引那边军中将校们目光。
沈知礼头个去牵马来,手指顺着长鬃划划,又扯扯马缰,踩蹬翻身而上,轻催马儿走几步,动作娴熟极,然后才又回来,望向孟廷辉道:“可会骑马?”
孟廷辉有些局促不安,点点头,却道:“原先在女学时倒是学过,只是平日里没机会常骑,怕是没办法像她们那样……”
沈知礼笑着打断她:“会骑就行,打那彩球子没什难,到时候你看怎样,你就怎样便好。今日你既已来,倘若是横竖不肯上马,背后还不知要被人怎样议论呢。”
孟廷辉站着,望着,手指尖又凉又烫,心头阵阵儿地发紧。
泼墨走龙般流畅华丽,铁血刚戾却又雍容高傲,这男人身上那独无二气势,又有谁人能比得分毫?
他回身转望圈,目光在她脸上停几瞬,然后慢慢收弓松缰,长指抚过鸦青弓渊,冲众侍卫将校们高声道:“再射!”
语唤回众人心神。
时间举众沸腾,高呼喝彩之声比比皆是,响震云天,经久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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