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寡垂眸,低声慢道:“光个延之去青州就已经让朝中上下热闹不已,若是让你同去青州大营,那些老臣们岂不是眼就能看出想干什。”
狄念想想,苦笑道:“可是延之那性子,若是人去青州,殿下也不想想他能……”
他目光微凛,直扫过去,打断道:“你却不想想你是什身份,只要皇上还在位日,她可会让你去那种地方?”
狄念闻言,神情有些无奈,又道:“殿下此言当真是要折杀微臣,只是……”他微有吞吐,“殿下那些打算,皇上现如今可已是知道?”
他默声不语,眼神却凌厉起来,嘴角微微撇。
……可这果真只是个误会和巧合?
大内宫马挑选喂养出厩何等森严,又岂是能随随便便就蒙混过关。
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马鬃,冷冷道:“此事可曾告诉过旁人?”
狄念摇头,“臣只说是这马儿时受惊,而殿下想要试骑下,便将马儿领过来。”
英寡想想,皱眉道:“也好,这匹马先留在此处,就说要。”他伸手揽过马缰,又仔细打量番这马,“也算是匹好马。此事莫要传出去,你且先回宝津楼前,同诸军将校就说今日已倦,不能再奉陪。”
隔长幔轻纱,她在外看不甚清,只见有这软榻立在角,却不知那墙边还摆数样物什。
其中个方形大盘甚是醒目,里面用黑沙筑就,形状奇特,足有三四寸深,上面还零零乱乱地插着些异色标记。
她不禁有些好奇,见窗外并无人影,便又挣扎着起身,走到那方盘前面细细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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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阳光已不似先前那火烈,微风穿树而过,甚是凉爽。
狄念会意,不再问下去,只跟在他身后往廊前行去,边走边道:“殿下方才出手救起孟大人,着实令场上女官们为之震。”
他仍旧不语,拐入廊内。
狄念碰个软钉子,摸不透他心中怎想,便道:“殿下若是没别吩咐,臣就先回宝津楼前去。”
英寡却回头,“你说得
狄念点头,欲走时却又停下,眼神犹疑,“殿下……”
他抬眼,“嗯?”
狄念犹豫片刻,才道:“殿下要延之去青州事情……”
他不语,手却慢慢松马缰。
狄念又道:“殿下要是果真考虑好,不如把臣也调去青州大营那边,好歹与延之也能有个照应。”
狄念卷马缰在指上,副微微不安模样,嘴唇几次张开欲言,却终是没有吭声,只等英寡发话。
英寡负手而立,脸色黑得吓人,盯着那马儿看好半天,伸手顺着马儿红鬃慢慢抚几下,才开口:“此马果真不是骟马?”
狄念点头,“殿下未着延之来同臣说时候,臣就已经收马验明过。按理说大内之中宫监司马皆是骟马,而送来骑射大典上供女官们打彩球子宫马更是需选性情温顺骟马,可这匹马却不知为何混进来,又偏偏被孟大人选中。”
那马儿在他掌下不安地昂脖抖鬃,又狠狠尥几下蹄,副道地好斗性狠模样儿。
这毛色这马眼,这副马骨如此健硕,虽还未完全长大,可却能看出是良驹匹,分明是军中战马上佳之选,怎会被宫监司马官吏误打误撞地送来北苑骑射大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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