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跟着痛,不只有几只男人手探上来,开始大力撕扯她官服,布料被撕碎悉娑声细小却令人恐惧,在这寂夜中轻轻震漾。
她拼命挣扎,长发碎乱地披身,可却挣不过压住她四肢数双手。
寒风过肤,刺痛她裸露在外身体。
有男人粗糙嘴唇压上来,用力咬吻她身子,大手探下去扯落她长裙,边挤开她双腿。
耳边传来其余男人粗喘声。
初春夜风扑面依旧寒,她拢紧衣襟,足下飞快,脑后发髻微散,掉出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走着走着,手便不由自主地伸进袖袋里去摸那个梅红色小木盒。
嘴角又扬起丝微笑。
连这夜风也变得悦人起来,脚下长长砖道也好似不那长不那难走。
她将下巴收进官服高领里,咬唇轻笑。
舍人方才说话仍在她耳边荡来荡去——
西津街头夜市上买来……
夜市上买来……
夜市上……
她抑不住嘴角笑意,眼底湿漉漉,生怕这是场梦,下瞬便会惊醒,发现这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
朱正,上面细细密密地雕瓶纹,又拿彩漆勾绘过,精致夺目。
她心里忽然紧,伸手去拿木盒时指尖竟在发抖,然后当着那舍人面打开来,就见木盒里面分四个小格,每个小格里都放些吃。
个个看过去,有梅子姜,有香糖果子,有间道糖荔枝,还有水晶角儿,无不是剔透诱人,引人发怔。
孟廷辉捧着木盒僵在原处,脸色微红。
黄衣舍人轻声道:“孟大人,这是太子昨夜遣下官去西津街头夜市上买来,在御膳房冰屉里搁大半天才拿来。”
她眼角片湿,眼前模糊不已,在夜色中看不清这些人面孔,只觉身子僵痛不已。
伏在她身上男人稍稍撑,开始伸手解裤带。
她觉出膝盖处松
到底……到底不是她在自作多情。
脑中闪过他那张冷峻面孔,心底顿时变得暖暖软软,好似浸蜜般甜。
她深深吸口冷风,握着那木盒,大步转过街角。
朱墙下阴影中突然窜出几道人形,直扑向她,从后面勒住她脖子,捂住她嘴,然后将她飞快地拖向不远处处死角。
她喉间火辣辣疼,惊地想叫,可却被人捂住嘴出不声,只觉背后重重痛,天旋地转间整个人便被压到硬梆梆石地上。
木盒上细细纹路硌着她掌心,条条印进她心底里去。
厅外忽然有人影晃过,她这才回神,赶紧将那木盒盖起收好,脸色亦转,端起副正经模样,执笔低头。
·
虽是春日,可日头仍落得早,天色未几便由昏灰转作深青。
门下省诸厅里人声已少,几间大屋子里宫烛也已熄,孟廷辉这才掩卷簿,收拾东西,吹灭烛火,走出去。
她低眼,合上木盒盖子,抿抿唇,才道:“替回禀太子:臣谢殿下好意,臣愧不敢受。”
虽言不敢受,可她却握紧那木盒,掌心滚烫。
黄衣舍人见她这样,也没再说什,只笑着揖揖,然后便走出去。
她蓦然腿软,坐下来。
忍不住又将那木盒打开来,仔仔细细地看遍里面小食,看来看去,总也舍不得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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