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几步,却又似是想起什,轻声道:“倒想起事,会儿叫人送张飞帖去廖大人府上,晚上可否请黄侍卫陪道去趟廖府?”
夜至廖府时,已是掌灯时分,院通明,又有人在门口候着,专等她来。
孟廷辉下车后,黄波仍不放心地道:“孟大人可要小心些,莫
黄波低头道:“三司之吏事,下官何由知之?孟大人不必多问多想,太子殿下自有分寸。”
她转眸盯住他,弯唇道:“想必这两日朝中不止此变,黄侍卫不如痛痛快快地次全告诉。”
黄波迟疑下,道:“曹大人左迁御史台未及半日便上折子,参劾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古钦结党不臣,其下太仆寺少卿魏明先蓄意藏祸、包庇犯事罪臣王奇。古相于昨天夜里告病,奏请皇上允其在府养病旬,此间不入朝治事,太子代皇上准其所请,又遣御医赴古府问诊,连赐御药上膳数种。”
孟廷辉闻言垂睫,掩去眼中惊色。
虽不解曹京缘何会被左迁至御史台任侍御史,可那封参劾古钦弹章必是经他授意乃敢上奏;王奇案开审在即,这封弹章直可谓居心叵测,既言古钦结党不臣,那以古钦性子便是无论如何也会告病归府以示避嫌,誓要在朝臣天下人面前做个清正之态出来。
都搬过来,几个下人皆是老实模样,宅子里青草漫香,花树枝摇,春景舒丽,令她身心紧态慢慢地松懈下来。
孟廷辉逡绕过周,方在院中坐下,低眼微笑:“黄侍卫想必会在心中取笑,副没见过世面样子。”
黄波站在旁,闻言忙道:“下官没有。”
孟廷辉抬头,眼底明亮,“不瞒黄侍卫,这是第次住进这种地方,感觉倒像做梦似。”
黄波不言,只静立着,待她起身往外走时才跟上去,低声道:“太子殿下有言,孟大人今日不必入朝。”
她心中明白,东班朝臣们所行之事古钦必不能尽知尽掌,而那些位在正四品以上众卿新贵们多也是倚仗着古钦之名而以势压人,她虽不知古钦心中究竟是如何想,可却明白这封弹章貌似弹劾古钦,实也是在护其不被王奇之案牵连。
古钦旦告病在府不问朝事,那帮东班臣党们纵是想要在王奇案上做什手脚,也绝无法再将古钦扯进来以壮势,如此来,三司会审王奇案必不会再受掣肘。
想到王奇案,她便又问:“本当是今日开审,不知情形如何?”
黄波笑笑,“太子殿下道此事是登闻鼓院接状子、孟大人呈奏疏,便要三司延迟数日,待孟大人归朝之后并参审。”
孟廷辉有些尴尬,扭头避开他目光,轻声应,慢慢转身往回走,只道:“既如此,那也用不急着去谏厅,横竖事事都被太子殿下排布妥当,左思右想倒是显得无用。”
孟廷辉摇头,仍是往外走,“那日走得匆忙,谏厅里几本簿子还未誊完,过几日便要递上去封,怎好连日来都让曹正言替代劳。”
黄波道在后道:“曹大人昨日已奉旨迁调御史台,不再在门下省任左正言。”
她顿,似是不信,回头问:“你说什?”
黄波点头,“曹大人左迁御史台侍御史。”
孟廷辉凝眉想片刻,方道:“是太子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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