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沉墨缓流,湮没室光影,只留二人浓情浅涌,漫案遍地,倘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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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出西华宫后,她本是不以为
他目光未移,脸色未变,“这天下,就只有个孟廷辉。”
她怔怔。
鼻尖忽而有些酸,眼眶也跟着红。
……是,哪怕他将来要立后侧妃、坐拥后宫三千人,这天下也只有她个孟廷辉。
她还有什不知足?又还想要求什呢?
划她脸颊,复又将她抱得紧些。
她与当年那个破庙中孩童已是天差地别,便与两年前初入朝时模样亦是相差甚大。他眼见着她渐渐蜕变,从个不谙朝事少女变成现如今这个令两党老臣都颇为忌惮女官,其间酸苦他自明,幸好她这颗心是始终如坚定强韧、不可动摇。而她亦是日日目睹着他越来越成熟,天下女子中,除却她,他也实难能令人窥觑心底深境。
他这样抱着她,难敌她这娇柔身躯对他诱惑,心下又有些蠢蠢欲动,眸底溅火,慢慢地俯身去亲她胸蕊。
她身子抖,觉出他意图,便咬着唇将他手往身下拉去,口中细声道:“陛下且摸,都肿……”
他下子抬头,脸色微变,眉头也跟着皱起来,“怎不早说?”先前数场欢爱两人俱是万分投入,身心俱畅之时他也未察觉她有何不豫,眼下见她竟是被他弄成这样,当下有些恼火,又道:“传人宣御医来给你瞧瞧。”
他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见她久久不动不言,低眼,看见她这模样,不由微微弯唇,叹道:“早就说过,你若能少想些,便能轻松多。殊不见朝中新俊中有多少仰慕你孟大人?便是此次进士科礼部试,亦有不少才学之辈意欲睹朝中孟大人风采如何——尚未疑心你会受那些年轻俊材们吸引,你倒给自己找不痛快作甚?”
她被他这番话惹得轻笑出声,暗啐自己心中过贪,能得他如此相待已是足够,便伸手去揽他脖子,喃喃道:“溥天之下,还有谁人能有陛下之英俊挺拔之貌、睿智刚明之度、铁血刚戾之风?臣生世之念,唯陛下人耳。”
他手搂她,手拾笔落字,口中笑道:“听你这话,旁人说你是谀上佞臣亦不为过。岂有你说那好?”
有。
她打量着他俊逸侧脸,安安静静地看他批复那本本奏章,心中默默道。
她吓跳,忙道:“陛下疯不成!”这事儿岂能让御医知晓?她轻浅叹,又小声道:“臣无大碍,过几日便没事儿,只是眼下、眼下没法儿再承陛下盛情……”
他用衣物重新将她裹住,脑中忆起先前她那主动、渴求、急迫和激动样子,便又轻轻笑道:“既是知道自己这受不住,往后便休要再来缠不放。”
她脸有些红,小声嘀咕道:“陛下不叫臣缠陛下,莫不是要叫臣去缠旁人?”
他不受她撩动,目光重又探向案上奏章,面不变色道:“你若日变心,绝不阻碍你身。”
她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由哽,可转思又想到旁人所言帝王薄情,他既能对她这般说,那将来他若变心……这般想,她不禁有些低落,轻声道:“倘是这次进士科中有女子貌美才绝,又有为官之能,陛下是否亦将宠之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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