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来同她做交易。
如此说来,前阵子风传皇上欲使文臣入枢府视事谣言竟是真。想必古钦以为凭她受宠之度,当已是早知此事,或许还以为她觊觎此位已久——殊不知她压根未从皇上那儿听得丁半点儿风声。
许她同知枢密院事位,怕是想要借机让她远离政事堂段时日,好让徐亭被罢相、潮安北路二司属吏被迁黜等事风波平静下来,也好让中书老臣们不至于接连被她弄得措手不及。但不管古钦目是什,能以文臣之身入枢府事已是足以令举朝臣工们钦羡。
更何况,还允她半年后就拜参知政事、入政事堂参议朝政要务!
莫论朝中女官,便是开国至今,又有谁能入朝短短三年便虎跃至参知政事之位?
她蹙眉,不知满朝文武现在有谁还敢直呼她名,侧身就见古钦已近她身前半步,脸庞清矍,目光炯炯。
她怔,忙低头道:“不知是古相。”
前面臣工们该上殿都已走得差不多,他二人眼下正站在丹陛下角,时倒也没人注意得到。
政事堂数位老臣——宰相、左右丞及参知政事近十人中,唯独古钦人令她心有崇敬之意,向来不敢冒然唐突。她知道自己曾受古钦之恩,更知道皇上对其保全之心,因而纵是在诸多政务上与中书频起争执,她也从来没有与古钦起过正面冲突。
却不知,他在此时此刻叫住她要干什。
起乐。
他们处心积虑策谋诸事,却不想这左秋容脑中压根没领他们“心意”,反倒是门心思投奔她孟廷辉这儿来。
老臣们定当是悔之不及,而她则是意外之喜。倘是叫她让翰林院允纳今科女进士,怕是想尽法子也不能够。中书宰执们张口言,倒是替她孟廷辉铺平路,怎能不叫她欣喜若狂?
于是,心情大好。
沈知礼远见孟廷辉带着左秋容道往这边走来,对柳眉霎然就拧起来,遥声道:“你这是……!”
当真是令人心
古钦定望她片刻,蓦然开口道:“皇上登基已是整年,是时该纳妃册后。”
如此直截当,倒叫她时应不神。
孟廷辉在原地僵立阵儿,才抿唇道:“下官以为古相所言极是。”然而脑中却在飞速转动,他为何偏要挑今日同她说这事儿?
古钦见她答得顺应,双眉陷得愈紧,又道:“着你暂领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职,半年后让你以工部侍郎衔受拜参知政事,入政事堂——只要你答应不涉皇上内闱之事,如何?”
呵!
左秋容自然是知道沈知礼,当下又有些踌躇起来,只觉自己位低人微,不敢上前说话。
孟廷辉却带她上前,笑望沈知礼道:“青天有心,却不料浮波无意。”然后对左秋容道:“这位便是职方司沈大人,枢府、兵部、卫尉寺三处臣工们不知有多少都拜倒在她裙下……”
沈知礼听得明白,却又被她说得脸红,当下轻啐,对左秋容道:“可别听她胡言!哪比得上圣眷正隆孟大人?”说着,便拉拉左秋容袖子,带她上殿去,将孟廷辉人撇在后面。
左秋容慌忙回头,见孟廷辉眼底明媚,便咬唇笑笑,撩裙随沈知礼小跑上阶。
孟廷辉正欲抬脚,左后方却有人肃声叫她:“孟廷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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