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人耳目,岳临夕与孟廷辉乔装为兄妹二人,出身富商之家,随行十余个士兵亦扮作府上家丁,路护送二人南下。
她官服诸物早已命人烧,岳临夕特意为她置办身大户人家女儿行头,轻纱长裙薄褙子,婀娜殷红。
路上每逢馆驿,岳临夕必会寄信封。她不知他是寄往何人何处,更没心思去问,随便他做什,她都是副漠不关心模样。
快到楚州城时,北面已有关于她投敌卖国流言传来,岳临夕于此颇有微词,可她却道:“叫旁人以为是大*之徒有甚不好?如此来,人人都以为人在北戬,大平禁军纵是再恨,也是把这怨气撒到北戬头上。倘是让人眼下就知是中宛皇嗣,必会有禁军路南下围堵们,这岂非跟自己过不去?而你又焉能路顺遂地进入建康路?待到舒州,内外皆是们人马,到时再将身份公开于世,天下百姓必会恍悟,如此方是万全之策。”
岳临夕听后只是微叹,觉出她言之有理,便再没提过此事。
英寡坐着未动,不语,只是漠然地注视着他。
“不可能,”尹清连连道,“不可能,她绝不可能会如此做……”
英寡突然起身,沉喝道:“来人!”
立刻有两个持械侍卫从外而入,二话不说便将尹清往外带去。
尹清毫不挣扎地随人向外走,临到门口时,却费力扭头回望他眼,目光中终于露出丝惶惑,却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孟廷辉。
升?
英寡忽而弯薄唇,笑意凛然,“可惜你们只知她是孟昊之女,却不知当年正是朕救她命,命人将她送去冲州女学。”
尹清又是怔,疑诧之色不掩于面。
英寡又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如今她自认投敌卖国大*之徒,北境前后皆知孟廷辉*名,最迟今夜,京中朝堂亦会知此事,到时候,她上可负千古骂名,下会遭万民唾弃。”
此话有如晴天霹雳般,令尹清大惊失色。
楚州不大,城中邸店也小。
“在朕亲征离京之前,”英寡上前两步,盯紧他,“倘是你肯说出她南下至舒州线路,朕便饶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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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八月,北地天气就渐渐没有那热。
临淮路相较于建康及潮安二路来说,受到战火波及州县并没那多,除却南面少数城寨已被寇军所占之外,北面从梓州、睴州往下,路多半皆在大平禁军所掌之中。
依孟廷辉之前所计,岳临夕带着她从睴州路南下,途经数州府,然后打算从楚州向西进建康路,再向南至舒州。
“绝不可能!”他皱眉道,“待到舒州后,自会有人将她中宛皇嗣身份告白于天下万民,到时便无人会以为她是大*之徒。”
英寡脸色黯,“照此说来,她眼下是正往舒州而去?”
尹清话头轻梗下,咬牙道:“不知。”
英寡略顿,又冷冷道:“亡国破家之仇于她固不可忘,但她心怀万民之忧,又岂是你能尽知?”他目光中尽是嘲谑之意,“她既已自认大*之徒,又岂会容你们再拿她这皇嗣身份大做文章?”
尹清脸色清冷:“事已成此,她又有何办法能不让人将她身份告白于天下?”他甫说完这话,脸色就变,蓦地抬头道:“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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