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帝与公主说完闲话,裴炎才庄容道:“太后,今储君已立,国本既定,而天子年就德成,尚未亲政,又久不临朝,致使外间小人谣言迭起,豪杰心怀不平。还望太后早日还政天子,则天下民心可定!”
人们面上笑容不是逐渐淡去,而是僵在尊尊石像上,首先明白过来皇帝李旦面上瞬间褪去血色,嘴唇几乎变成青色。他颤抖着站起来道:“臣年少体弱,难当大任,尚要仰赖母亲操劳。”
太后淡淡道:“民心又如何不定?”
裴炎眼中浮出泪水,他跪倒在地泣道:“前年徐贼反叛,便是以圣躬不得主政为辞,还望太后莫忘高皇帝临终所托,天下臣民皆会感戴太后
外。”太后大喜,当即赏他柄宝石点缀小金刀,李旦只是随着母亲微笑,并无丝毫尴尬之色。薛崇简看看,当即大声道:“大将军有什不起,长大要做驸马!”
太后哈得笑,问道:“为什要做驸马啊?”薛崇简得意道:“爹爹就是驸马,听说阿翁也是驸马,爹爹比来家那些大人都好看威风,所以也要做驸马。”武曌向太平公主笑道:“薛氏是山东旧族,与大唐世代联姻,没准儿他这心愿,还真成就。”
皇后刘氏刚刚诞下名小公主,取名李华,忙笑道:“花奴,你做阿华驸马好不好?”刘氏心中明白,李旦虽然贵为天子,其实连性命都捏在太后手中,若是能将女儿嫁给太平公主儿子,将来即使自己夫妻落得如二哥三哥般下场,女儿也总有个庇护。
薛崇简看看被奶娘抱着怀中呼呼大睡小妹妹,摇头道:“不行,要做表哥驸马。”
太后正饮半口酒喷到杯中,武三思武承嗣笑得推开食案,汤水洒地,连李旦都忍俊不禁,上官婉儿用纨扇遮面,只见香肩颤抖。李成器睁圆眼睛,望着自己语出惊人表弟无语凝噎。
太平公主筷子掉在桌上,搂过儿子笑道:“傻花奴,你表哥是太子,又不是公主,怎会招驸马?”薛崇简道:“太子为什不能招驸马?做表哥驸马,就可以天天和他处玩,拿他帽子,鸦奴就不能说。”
殿上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这时有宦官走进来禀告:“中书令裴炎求见。”太后边用巾帕擦去眼角笑出泪水,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
如此欢娱气氛,谁也没想到,裴炎竟是来送死。
裴炎先向太后和皇帝汇报自己对太子出阁读书安排,依例太子读书,要有师、傅、友,师负责讲学,傅负责规劝太子德行,友就是陪读,皆是从朝中大臣贵戚中遴选俊秀子弟。来是为让太子身边有良友可以督促借鉴,二来也是为太子培养将来股肱。
裴炎念完串长长名单后,李旦忽然心中动,向太后道:“既然花奴喜欢和凤奴玩,便让他也起去吧。”太平公主忙道:“哎呦,这可不行,这是们家小魔王,送他去读书,怕不把东宫房顶揭。何况花奴还小呢,哪里跟得上凤奴。还是等鸦奴他们出阁时,再让他去吧。”薛崇简忙扯着太平公主帔帛道:“不嘛不嘛,要跟表哥起!”李旦微笑道:“凤奴去上学,也是从四书第句话讲起,不妨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