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小小年纪如何承受?他低下头,望见直被自己死死掐着虎口,已渗出淡淡血迹,只是奇怪为何感不到点痛楚。
先前李成器胸口憋着口气喘不上来,闷得胸膛几要炸开。现在稍得喘气功夫,那粗重呼吸声已带哽咽哭声,回响在寂静空旷殿堂里,分外清晰。那行刑内侍将新换荆条湿淋淋在李成器臀上搭下,冰凉水意并未缓解灼烧之痛,反倒让李成器心中恐惧到极点。若是方才毫无间歇打下去,他憋着口气兴许还能忍住,只是这片刻停顿,他才焦急又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点力气都没有,更连先前那点点自欺欺人勇气和幻想,也被这十下毫不留情荆条打得粉碎。在他迟疑着是否能靠求情免除后边痛苦时,身后衩衣角因风而起,伴随着清脆响,荆条重重抽落在臀峰上。李成器也不知是否是自己错觉,那火灼般撕皮裂肉般痛楚竟比方才更增十倍,再也忍耐不住,啊得声哭喊出来。
他喊这声,心中又急又愧,他也知父亲与弟弟定十分难过,自己不能呻吟叫嚷着惹得父亲伤心,增三弟内疚,只是身后每挨下,都如同个惊涛骇浪将他抛上天再狠狠摔下。他恍惚想,这哪里还是荆条,分明是拿烧红刀子在寸磔他血肉。他双手都被按着,连个借力地方都没有,自持之力既已消耗殆尽,腰身便禁不住扭动挣扎起来。他知道这太过丢人,太过羞耻,可是那无可忍受痛楚,像利剑样将他思想、他自尊切割地片片破碎。
这次不过五六鞭过去,韧性十足荆条就已带破红肿肌肤,皮肉下渗出极淡血水,又被拖成串晶莹小血珠。薛崇简再也看不下去,也不顾母亲搂着他,猛地跳起来,向圣神皇帝苦着脸道:“阿婆,表哥都改,你别打他!你饶表哥,花奴以后都乖乖,再也不捣乱,好不好?”
圣神皇帝听他居然跟自己讨价还价起来,噗得笑,再看看浑身哆嗦得筛糠般李成器,淡淡笑道:“你们太翁是驰骋沙场横扫六合英雄,倒传下这般皮儿薄不经打重孙来。”
戏谑话语游走在雕龙画凤殿堂里,连同那如毒蛇信子般上下翻飞荆条起,刺激得李隆基浑身血脉逆流,他膝行步,含泪道:“宅家,你责罚臣就是!”李成义也忽得站起身大声道:“还有!阿婆,剩下板子让和三弟分吧,们人才十下,也不多!”
李旦无力地咬牙唤道:“你们,都住口!”他目光与太平相碰,都是无可奈何凄凉,他们这些大人,反不如几个孩子无知无畏。
眼见得抽完二十记,那两个内侍又去水桶中换刑具,薛崇简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忽然踩着桌案跳到殿中去,把揪起李隆基领子照着他背上就是重重拳擂下,骂道:“都是你惹得事,连累表哥!”他在李隆基耳旁轻声道:“和打架!”李隆基被他那拳砸地呆,立刻明白他意思,要救大哥,只能把场面搅乱,也顾不得是否会给自己招来责罚,反手也抓住薛崇简肩膀将他扑倒在地,薛崇简顺势脚蹬翻水桶,翻身用学来摔跤功夫又将李隆基手臂反扭到他身后。
几个内侍惊呆,时不敢动手,又无人敢去拉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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