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教训,李成器等人上朝时均提早小半个时辰,避过天津桥上人流汇聚时。他们在则天门外等候刻,才看见武氏兄弟武承嗣武三思等人联袂过来,均是春风满面神色怡然,李成器躬身道:“阿叔胜常。”李隆基皱皱眉,也强忍着不快略垂下脖子,算是行礼,他们想要在大周天空下活着,就必须学会有所忍让。
武承嗣拍拍李成器肩膀笑道:“凤奴可知今日至尊招你们来有何事?”李成器强忍着肩头不适,低声道:“不知。”武承嗣和武三思相视诡秘笑,却又打个哈哈道:“走吧,时就知道。”他们并肩前行,便听见殿前内侍尖利声音在辽阔则天门前广场上回荡:“魏王武承嗣、梁王武三思、寿春王武成器(1)入觐——”
朝堂上照例奏过各地晴雨旱涝,神皇款款道:“近日朕宫中,出件奇事。只鹦鹉不惧猫儿,与猫共处笼,泰然自若。朕甚是惊奇,今日带上朝来,以示众卿。”从朝堂后走出两个太监,人手中提着个大木笼,内中只鹦鹉嘎嘎地叫着:“陛下万年!陛下万年!”另人怀中抱却是只黑猫。
朝中众大臣也有许多人听闻此事,武承嗣个眼神儿丢过去,太子舍人阎朝隐立刻出列高声道:“鹦鹉,慧鸟也。猫,不仁兽也。畏者无所起其畏,忍者无所行其忍。抑血属旧故之不若。今圣上匡天下,强梁充斥之辈,愿为臣妾,稽颡阙下者日万计。实以为惠可以伏不惠,仁可以伏不仁,此鹦鹉不惧猫,亦太平非常之明证也。”
干武氏门下大臣哪里容他把好话说尽,纷纷出列道贺,李隆基看着这群人谄媚阿谀之色,心下片冰冷,只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来。皇帝淡淡笑,止众人,向那内侍微微颔首,内侍在殿中摆起只高脚花架,将木笼放置其上,以便站在后排大臣也能看到。他们小心地打开笼门,将猫送进去,那内侍撮唇做啸,鹦鹉叫道:“陛下万年!”忽然扑扇着翅膀朝那猫儿抓去。
时众大臣无论是假装蒜还是真好奇,都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只李成器早知结果,不愿亲眼目睹,缓缓将笏板举高些,遮住自己视线。忽然听得那猫儿似是不耐烦地“喵!”声叫,抬起爪子将袭来鹦鹉拍飞。那内侍愣愣,抬头偷觑皇帝眼,赶忙又吹起口哨,那鹦鹉早是训好,在笼中扑腾两下,又向猫儿扑去。那黑猫本是静卧在笼子角,双幽碧眼睛带着冷光,觑着鹦鹉飞到眼前时,骤然两腿蹬腾跃而起,将那只鸟阖身压在爪下。
大臣中不知谁低低惊呼声,忙又掩住口,那猫儿到此时才凶性大发势若猛虎,将鹦鹉咬在口中,又是将鸟脑袋往笼子上撞,又是用爪子拍,折腾得笼中翠羽乱飞。那鹦鹉时还不得死,扑扇着翅膀先是嘎嘎悲鸣,忽然又尖叫出声:“陛下万年!陛下万年!”想来是就学这句话。朝堂上用如此难听声音喊出这四字,倒是头次,众人在滑稽中又都感到种冥冥天意毛骨悚然。
皇帝两手死死攀着御座黄金扶手,她身子探,似是想站起来,两腿却又使不上力,只挣得双臂骨头酸痛。她已二十余年未认真地看过只猫,那双琉璃珠子样冷戾瞳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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