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劳动到二郎?”薛崇简笑道:“原本是让定王来,魏王临时找他有事,至尊便对说,你也不小,不能整日瞎吃瞎玩,也该学办些正经事,替你爹跑趟吧。爹怕年少位轻不足取信,将他腰牌给。”他从怀中摸出武攸暨腰牌,坦坦荡荡递给来俊臣,来俊臣被那块紫金压得手中沉,看看上面字迹,笑道:“大王多虑,在来某眼中,二郎与定王样尊贵。”薛崇简噗得笑道:“你少废话,赶紧让看眼那几个犯人,赶紧让回去。错过今晚热闹处,你可补赔不。”他带着个身配腰刀虬髯羽林军就往里走,来俊臣稍稍用身子拦道:“这位是?”薛崇简愣,笑道:“好歹也是个六品官儿,带个随从都不行?”来俊臣笑闪开道:“使得。”
来俊臣让人引着薛崇简二人进去,自己落后步,向个狱吏吩咐:“快去禀告陛下,问问是怎回事。”来俊臣这句话虽是背着薛崇简,声音却不低,似是故意让他听见。薛崇简淡淡笑,来俊臣派人求证原在他意料之中,只是白马寺离着此处几十里地,女皇与薛大和尚相见,又未必肯见外臣,等他问明白自己是赝品,再回来禀报,自己早已上天遁地。他依旧大大方方向内走去,来俊臣心中疑惑更甚,在薛崇简身后笑道:“二郎,有几个犯人,已经畏罪自尽。”
薛崇简头上嗡声响,大惊失色,猛然回过头来厉声道:“谁自尽!”
来俊臣笑道:“突厥兴昔亡可汗阿史那元庆,内侍范云仙。”薛崇简在推事院幽暗甬道里,看到来俊臣两片薄唇,如同点脂饮血般,红得这样凄厉。那两片唇轻轻开合,却如把薄刃缓缓地向他胸口里刺,他脑中嗡嗡乱响,既听不分明来俊臣在说什,也不敢放过个字。世人皆视来俊臣为十殿阎罗,现在他终于开始虔诚地恐惧这个鬼魅蛇蝎般男人,恐惧他那两片薄唇,它们开合,却能将自己所有希望和努力都碾碎。表哥叫花奴声音,表哥叹气声音,表哥低低唱歌声音。他所有切,就系在这男人薄薄两片唇上。
他闭着气等许久——或者只是瞬,终于开口问道:“那……寿春……郡王呢?”来俊臣将薛崇简那刻慌乱尽收眼底,淡笑道:“皇孙无事,只是进推事院后,略抱微恙,身子有些虚弱。”
薛崇简口气松下来,下意识去看身边绥子。幸亏那张脸经过修饰,将本身容颜掩饰去半,垂在身侧那只手却紧紧抓着腰间弹弓,手背上满是,bao起青筋。薛崇简心下惊痛,他怕绥子忍耐不住发作起来,便是前功尽弃,却也能体会朋友乍闻噩耗哀恨。绥子缓缓地转过头,满是髭须脸上是事不关己漠然,那双比汉人略深眸子,却有线如并刀般冷光转瞬即逝。
薛崇简往常总是戏谑绥子莽撞,此刻却满心都是对他感佩,强压住鼻中酸意,淡漠道:“死人你自己呈报给陛下,只看活。”来俊臣看看绥子笑道:“这位上差,照规矩,请解兵刃。”绥子并不言语,随手解腰刀,交给来俊臣身旁羽林,又默默退到薛崇简身边,薛崇简点头道:“走吧。”
行人走在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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