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伺左右,心下暗叫声苦,跪下膝行到太平身边,扯太平帛帔乞怜道:“阿母,是儿子不好,儿子该打。只是日夜水米都没沾牙,先赏吃些东西再打好不好?”他倒也不是撒娇抵赖地拖延,腹中被那肉饼香气激,已是翻江倒海路,实在饿得难受。太平公主见他到此境地还胡搅蛮缠,昨晚整个神都都在找儿子,也许皇帝羽林军已经到门首,她下意识望眼门口,喝道:“你自己不要命,还要连带着先气死!你表哥呢?怎不带他起回来?”
薛崇简见母亲终是问到李成器,低声道:“他刑伤太重,将他安置在处僻静所在养伤。”太平急道:“什所在?”薛崇简抬头望着母亲,脸上浮起几道绯红指痕,他夜未睡,眼底略带青影,双眸子却仍是明净地如沉入泉水两颗琉璃乌珠。他向太平微微笑道:“阿母不要问,若肯交他出来,还费劲抢他做什。儿子也知这事做得鲁莽,只是——阿母,你不曾亲眼见到,表哥这几天功夫,身上就没处不伤地方。再晚些去,他就要被来俊臣折腾死。”他在地上重重叩首道:“表哥性命,还要仰赖阿母周旋。”
太平见儿子说傻不傻,还知道用自己性命来胁迫她救李成器,说呆又极呆,为个表哥竟甘愿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她真想要再打薛崇简耳光,手指动,却又忍住,强压住心头焦急,冷冷道:“现在在家里,搬出不过是家法,还能这样好好问你,真到你阿婆那里,你后悔都来不及!”薛崇简还想混赖,抱着太平膝头蹭道:“阿母……阿母和阿婆都最疼花奴,您去好生跟阿婆说说,请她饶表哥,表哥和舅舅真是冤枉!”
太平用力将自己帛帔扯出,冷然道:“你且顾自己吧!你不肯说——”她转脸向几个家奴吩咐道:“按他上去,狠狠打!”薛崇简见母亲竟是点也不肯通融样子,来担心李成器,二来自己也不甚乐观,心下生出股惧意来,哀恳道:“阿母,你罚,就去替表哥求情好不好?”太平见这说话会儿功夫,片薄薄如银箔般日影已移到院中来,她心中焦灼非常,心知要不多久,母亲羽林就要上门,不论救不救李成器,她都得先救儿子,向那几个家奴怒道:“你们没听见话!”
薛崇简见几个家奴迟疑着走上前来,心中股委屈涌上来,母亲还是头次,让下人动手打他。他心知这顿打躲不过,与其挣扎着再添母亲怒意,还不如老实些能让母亲心疼,叹道:“不用,自己来吧。”他站起身来走到木床边,偷偷觑太平公主眼,见母亲面上如结冰霜,又看看那打清漆、足有人高竹板子,终是有些畏惧,向那家奴道:“你们手下可得有分寸。”身子向木床上俯下去。
太平公主向薛崇胤道:“去他衣裳。”薛崇胤略有些尴尬,笑道:“阿母,弟弟毕竟也大……”太平公主拍几案,喝道:“你胆子也大!”薛崇胤吓跳,他素来畏惧母亲,不敢多说,走上来宽薛崇简衣带,将他长袍折上去,又将裤子往下拉拉。
薛崇简虽是羞红脸不吭声,到底紧张地将两腿绷成条线。他是正长身子时,窄窄腰肢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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