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吃惊,
说寿春郡王?可是弄错?”张易之笑道:“应当错不,据说此事正是因为寿春郡王而起。寿春郡王去明义坊找个女子,不妨武家两位小郎君先到,两边谁也不肯干休,就打起来。恰巧花郎在隔壁,带着人来为寿春郡王助拳,才成群殴之势。”
他话未说完,李旦已羞惭到极致,耳听母亲声冷笑,更是浑身颤。皇帝道:“旭轮,你们出宫几日?”李旦低声道:“回阿母,已经七日。”皇帝“珰”声将筷子架在只小小鎏金麒麟架上,道:“先前他求朕,说什他们学问未成,想要出阁读书。原来读书读到到娼家去!”
太平和李旦心中都是震,极怕皇帝以此为借口,再将李成器兄弟复召入宫。李旦站起身道:“是臣疏于管教,请阿母责罚。”太平忙笑道:“必是花奴那小奴才不学好,将凤奴引去,回去定重重罚他。”
皇帝冷冷道:“腿在他自己身上,他不去,谁引得!”
皇帝如此说,李旦更是无地自容,李显略显慌乱地望望母亲,又望望弟妹,忙站起身道:“阿母息怒。”
张易之含笑道:“汉诗云,‘不意金吾子,娉婷过庐。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几位郎君正当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偶然举动轻狂,风流慕色,宅家也当体谅。“皇帝道:“他们去明义坊,倒也罢。朕气是,前方几十万异姓将士,尚知国难当头用命血战,们自家儿郎子,民之膏血养出身力气,到头来,为个娼妇跟自己兄弟打架!”
太平心中登时明白,令母亲愤慨,乃至担忧,是李武两家势成水火,在她身后,她侄辈终难被李姓所容。她忙笑道:“花奴和大郎他们从小打闹惯,今日打明日和,女儿回去查问清楚,若真是凤奴花奴起衅,女儿定让他俩跟大郎赔罪。”
皇帝道:“退回去十年,你这话也说得过去,旭轮,凤奴快二十吧?”李旦额头隐隐冒出冷汗,道:“回阿母,是,他是腊月生。”皇帝冷笑道:“朕还当你已经忘。”李旦扑通声跪倒:“臣知罪,臣回去定重重责罚这逆子。”皇帝冷然道:“今日已晚,朕就不叫他进来,你带内侍省刑监回去,将他杖责三十,其余三人,各罚俸半年。你们回去,都拿朕方才话问问自己儿子,居心可安?”
李旦肩头抖,几人都知这责罚极不公平,薛崇简等人家里都是富可敌国,虽在朝堂上挂着职衔,却从来不入朝当职,也不指望那点虚俸禄过日子,这责罚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只有李成器受才算真正重责。只是皇帝素来偏爱薛崇简与两个侄孙,李旦怕太平再说话,忙叩首道:“臣领旨。”太平也只好跟着叩下头去。
被这事搅合,皇帝心中厌烦,便起身入内,李显夫妻忙跟过去搀扶,皇帝走出几步,回头望李显道:“你也觉朕罚得不公?”李显忙道:“臣不敢,成器是兄长,又有王爵在身,做出这等没体统事来,自然该罚。”皇帝瞟他眼,道:“只对半儿,大郎他们不成器,你看在朕面上,给他们口饭吃,国家养几个闲人,也不值什。凤奴是你亲侄,你将来继位,必要依靠旭轮父子辅佐,他这个样子,你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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