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跪地道:“母亲此言,臣无立足之地。无论李氏武氏,皆是臣骨肉至亲,恩典荣养,臣皆当视同仁,拔其贤者而用之,绝无偏颇之心。”皇帝淡淡笑,叹息:“人心原就生得偏,谁心,谁知道。”李显吓得慌忙叩头,待要再说话,皇帝已扶着张易之张昌宗去远。
李旦夜晚归府,需要重开宫门,太平将他送到宫门前,宽慰他道:“四哥不必太忧心,交代内侍省人,手下留情。”李旦苦笑道:“凤奴原来该打,你又何必在这小事上惹娘生气。”太平微微笑,握住他手道:“四哥,你不用再怕,今日已非三年前,娘身边,也不是冯小宝来俊臣等人。”李旦低下头,在夜色中望着妹妹艳丽却已青春不在脸,叹道:“这些年,辛苦你,你为与凤奴他们做,此生难报。”太平笑道:“自家兄妹,何必说这等话。”
李旦点点头,阵风来,见太平微微缩肩膀,忙解下自己大氅将她裹住,太平将氅衣拉住,望着他笑,神情依稀还是少年模样。李旦有些恍惚,想想,仍是下意识叮咛句:“你万事小心。”才转身登车,太平见他仍是如履薄冰般,觉得好笑,继而又轻轻叹口气。
太平回到修书院中,刚要脱下氅衣,忽然有人悄无声息地蹿出,将她从后拥住,湿热喘息声喷在她脸颊上,低笑道:“你冷?帮你暖暖?”太平望着镜中那张俊美绝俗脸,笑道:“你怎出来?”张易之笑道:“宅家那里有昌宗陪着。”太平冷笑道:“原来是寂寞。”张易之含着她耳垂笑道:“是怕你寂寞。”
濡湿亲吻中,太平忽然沉下脸道:“你要是以为压制相王就是向太子献媚,总有日死无葬身之地。”张易之愣,随即从容笑道:“知道,你们兄妹同气连枝,在你们眼中,不过家奴而已。”太平笑道:“知道就好。”雪白手臂却是勾住张易之脖颈。
李旦回到别墅,不急回自己院中换衣,匆匆便直往李成器院中去,进门先看到薛崇简拖着腮坐在回廊下,诧异道:“花奴,你怎在这里?”薛崇简这才惊醒过来,躬身道:“舅舅,你回来。”李旦接着灯光打量他番,见他衣衫模样便依稀可想见今日战况,叹口气,问道:“凤奴呢?”薛崇简笑道:“表哥洗澡去。”李旦向随身内侍道:“快去传他出来,不要耽搁。”
李成器直坐在汤池中,仰头望着涟涟水光被灯火映照,再投射到五彩石头砌成屋顶上,闪烁成片光怪陆离璀璨。空洞浴池太过寂静,点点细碎水声皆被回传得格外清晰,就像是数年前,那个少年轻快笑语。
李成器已泡半个时辰,他不知道该怎办。今日闹得那大,瞒不过父亲,也瞒不过皇帝,这些还不是最可怕,他不知该怎样再去面对花奴。花奴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来擦澡豆孩童,他们距离已经近到无可再近处,在走步,那根针就会刺破肌肤,流淌出滚烫血来。可是他却退不开,他心随着热气,直直在往上浮,连他奋力用手去按,都按它不住。
阿萝匆匆进来道:“殿下,相王殿下回来,叫你快些出去。”李成器身子轻轻颤,忙问道:“爹说是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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