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见证。”
武崇训将妹妹放上自己马,薛崇简也骑马跟在他们身后,队人返回城内。天空渐渐放明,抹曙光升上林梢,间斑驳光影投射下来,随着枝叶摇曳跳动不定。晨间鸟雀聒噪成片,薛崇简看到朝阳照耀着水边垂柳,柔媚长条在金色粼粼波光中闪烁明灭。他竟是勒马呆呆,这景色如三日前他和李成器所见模样,却已像是隔七世三生般飘渺。
杨慎交头次在这少年面上看到股悲意,他有些担心,促马靠近他,轻声道:“不妨事?”薛崇简醒过神来,他转过脸笑道:“不妨,你带得他们过来便是功德圆满,改日请你。”他策马追上武崇训队伍,风中隐隐飘来少女啜泣声。
他们进宫时皇帝刚刚起身。皇帝近来渐渐有些懒于朝政,除每月朔望大朝会亲自主持,平日常朝都由太子李显监国听政。太子谨慎地料理着自己力所能及小事,为母亲分担烦冗,军政大事仍然全凭母亲裁夺。早有人将消息报给太平公主府和梁王府,梁王夫妇与太平公主匆匆进宫,薛崇简和武崇训还跪在殿外等候皇帝起身梳妆。
太平公主看儿子衣衫不整,武灵兰跪在旁红肿着眼睛只是哭泣,仍有些不敢相信,赶上步压低声音喝问薛崇简:“怎回事!”薛崇简吐吐舌头,牵着母亲帛帔笑道:“儿子和表妹两情相悦,阿母代们跟阿婆说个情吧。”太平见他仍是这样幅顽皮模样,又惊又怒道:“你疯!她……她是你表哥未过门儿王妃!”旁边梁王妃忍不住悲从中来,抱着女儿哭道:“们入宫时,就听见门口宫女内侍们议论地沸沸扬扬,家阿兰还怎嫁人!”忽听见殿内内侍拉长嗓子喊道:“陛下驾到!”梁王妃也不敢再哭,忙跟着武三思道跪下。
皇帝仍是扶着张氏兄弟出来,淡淡扫殿下所跪之人,待张昌宗将自己长裙撩起,才在坐床玉簟席上坐下。内侍将只三尺有余于阗白玉大冰盘安置在螺钿垂璎香檀木托架上,又从桶中挖出些刚从冰窖中取出冰块放进盘中,玉盘上顿时升起缕缕白烟。清凉之气氤氲开来,竟令殿上诸人都轻轻打个寒战。
皇帝先吩咐上官婉儿给武三思夫妇、太平公主赐坐,又望望薛崇简,见他身淡绿苎丝缺胯长袍被撕开数道,修得细如嫩柳眉黛蹙,向薛崇简道:“你这是怎?又弄得乞索儿般?”薛崇简觍颜笑着扣个头道:“孙儿行事荒唐,武家大郎教训孙儿两下。”皇帝冷冷哼道:“你欺负人家妹子,活该挨揍。”薛崇简听皇帝似乎并不恼怒,悬着心微微放下些,笑着又叩个头道:“孙儿该死。”
皇帝向薛崇简招招手道:“你过来,朕有话问你。”
薛崇简不敢起身,膝行两步到坐床上,他伏地不起,只觉皇帝双熠熠凤目正盯着自己,背脊上禁不住又渗出汗水来。皇帝低声道:“为什是她?”薛崇简双目只能望见皇帝绣金长裙下摆,薛崇简想起数年前自己闯推事院之后,亦是伏在皇帝裙下微微颤抖,他心跳渐渐快起来,强压着忐忑道:“孙儿喜欢表妹。”皇帝仍是重复遍:“为什是她?”薛崇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道:“孙儿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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