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处个穴位,向李旦微微躬身道:“殿下这次几日未进食,胃气大损,需慢慢调养,十日内只可食梗米粥。”他沉吟下道:“若身上乏力,可略用些鱼肉,勿进辛辣。”
薛崇简恨恨道:“那个面首……”李旦忙在薛崇简肩头按,禁止他说下去,道:“你伤得也不轻,快上床去让供奉看看。”几个医官忙将李成器用床薄衾盖,将薛崇简也扶上床去,脱去他外袍后,便露出臀上背上血迹,那医官皱皱眉,叫学生再去打盆温水来,将薛崇简上衣揭至肩头。
此时正是夏日午后阳光最浓丽之时,室内未拉帘帷,为医官们看伤方便,连屏风都移开,温暖日光穿过棉纸窗直照在床上,少年人晶莹白皙脊背上还挂着汗珠,肌肤被湿润水汽蒸,几乎便要让人错认做暖玉生烟。只是几道绯红鞭伤交错横亘,数块拳头大淤紫血斑已微微肿起,被未受伤处肌肤衬,越发看去有些惊心动魄。
李成器再想不到,薛崇简除受杖之外,还挨鞭打,颤声:“这怎回事?”薛崇简笑道:“是被武大郎平地拿赃,捉回宫去,人家自要替妹子出气。”李旦才知为何桩风月闲事,忽然个早晨就闹得满长安皆知,想来他竟是安排得如此周密,不与梁王府留半分余地,时语塞,只得又叹口气。那医官皱皱眉,轻按处血斑问:“还痛得厉害?”薛崇简暗暗咬咬牙,道:“还好。”那医官道:“万幸未伤筋骨。”
那供奉端来热水,医官换条新帕子,又加少许药酒,将帕子润到六七分湿,道:“郎君权且忍耐。”薛崇简苦笑下,点点头,终究心里没底,两手悄悄抓住犀角白玉山枕。那医官将帕子向他臀上敷去,方碰触,薛崇简便倒抽口冷气,只觉臀上痛得如要爆开般,那扣住角枕两手也骤然加力,手指直陷入枕侧香孔中。
他正痛得抖做团,忽然手背热,是李成器手握过来。薛崇简心下微微哂,他心知当着众医官和父亲面,这执手温存,已是李成器所能表达最深关切和亲昵。他忍着颤抖将手指拔出,与李成器相握,咧嘴努力挤出个笑容道:“又要和你趴并排。”李成器想起往事,行泪水倏然滑下。
那医官将伤处干涸血迹化开,才去缓缓将他裤子褪下。薛崇简方才路坐着回来,路上将伤处几度压破,血迹黏着中衣,褪下时简直如揭层皮去。饶是那医官下手极轻,薛崇简仍是痛得额上冷汗滴答而下。李成器无法想象,平日里被自己用扇子打两下就会哭着求饶花奴,是如何带着这样伤将自己抱回来。现在花奴痛成这样,自己却不敢拥住他颤抖身子,不敢哄他句,不敢说声,表哥心里是多地痛惜你。虽然他知道,这些是唯能减除花奴痛苦良药,他却不敢给他。他能做只是这点点无用事,握住花奴手,徒劳地将他额上汗水次次擦去。
那医官刚为薛崇简敷上药,个内侍便匆匆进来,道:“太平公主车到坊口。”薛崇简听得母亲到,颗心登时又提上来。他身上筋骨都像被人敲碎样酸软,各处伤痕也在叫嚣着作痛,实在没有心力去应对母亲质问。只得抬头哀求道:“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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